等等,他刚刚,是往后缩了一下吗?
思索间,他突然想起楚渭的能力来了。两个极为简单的字眼,速度。
听上去轻巧,其实却是非常可怕的物件。如果将凌顼腐蚀的能力比作一种收敛,那么楚渭的能力无疑就是种具有扩散性的毁灭。
虽然,现在的楚渭还远远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但如果只是像变魔术一样用极快的手法将两张牌进行调换……
原来,就连游戏,父亲都在下意识地偏心。
虽然他自己可能并不知情。
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钟昴开始重新思考应对的方案。其实办法也简单,只是无论如何,他必须先挺过楚渭抓自己牌的这关。
他开始看牌,同时思考是否要做出一些举动来迷惑对手。但随意用余光瞄了眼楚渭,却发现他还是驾轻就熟笑嘻嘻的,于是突然就拢起了手中交错的两张纸牌。
人的视觉暂留时间约为0.1秒,他怎么知道楚渭有没有那个速度在这个时间内看到他的牌再假装坐回去?虽然,这样的举动必然带来声音与风速的变化,而且可能极为显著,但他怎么知道本就异于常人的楚渭又会不会有其他的办法?
于是把两张牌按在身后洗了几下,随即压着牌面缓缓从地上推了过来。
“哪张?”他淡淡开口,把判决权全都交由于天。
只不过,“左边?”仍旧一脸轻松的楚渭愉快选道,他翻牌,果然还是输了。
也是,如果只是运气,他哪能比得上从出生起就一帆风顺的楚渭?他想他确实有点太自以为是了,从提议要和他们玩轻松简单点的游戏开始。
“现在还能反驳我吗?钟、乌、龟?”从没笑这么欢过,或许在楚渭现在乃至未来整条的人生长河里,这都会成为他数一数二的高光时刻。他总算拥有了一样东西,可以永久奚落这自视甚高的哥哥,他要把他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用骄傲与自尊给他带来永久的折磨。
他料定钟昴的自尊不会允许他反驳,而事实上,钟昴也确实没有反驳。
“既然我是乌龟,那想必你一定就是兔子了。”虽然极为不爽,但钟昴还是保持了他彬彬有礼的笑容,即便那笑容在楚渭眼里阴邪而嘲讽,“兔子虽然跑得很快,”他特意在快之一字上加重了读音,“但太过傲慢,也终会落得一无所有呢。”
楚渭咬牙,想再反驳。但幸而M237总算看不下去,即刻便将二人都以破坏和谐的罪名说了一通。他管楚渭叫寻衅滋事,管钟昴叫跟着起哄。纷争差不多平息,牌局才终于得以继续。
第三局,或许是牌没洗干净,进行得意外简短,过程之快堪比闪电。
前一把对局的二人先后走掉,最终只剩下秋翊对凌顼的三张牌。
秋翊手里拿着两张,激动地准备一雪前耻。他以为经过前两局脱胎换骨的洗礼,他已经深谙了诈唬之道,轻轻松松就能把对面这个小倒霉蛋骗得眼花缭乱。
但正当他顺着前两人的顺序习惯性抽走了凌顼手里的一张牌时,他突然惊异地发现,凌顼手里,没有牌了。
“?”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不是,怎么?”他盯着自己手里配出的三张牌,其中一张方片K正孤零零地向他洋溢着诡异的微笑,“我说这局是不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