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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他们皮子,愁容满面的牧民吗?!

他再次强调:“皮客放话说了,一块好皮子得有八九块砖茶。”

巴尔图声音有了点?起伏,“俺们的皮子都卖出去了啊,剩下最好的冬皮,要?给额们歇家?的。”

大当家?此时的心受到重创,他想,这草场变得跟土地庙翻新?,神明突然显灵一样离奇。

他又问?,“那你们今年的羊呢,羊卖得咋样了?去年俺们卖给你的羊,都活着不?”

“羊阿,羊卖得可好了,”巴图尔大笑起来,“每天宰两头大羊,有时候三四?头。羔羊嘛,额们歇家?已?经打听羊客在哪了,去年那大尾羊阿,长得可肥了,带你们去瞅一眼。”

大当家?在路上跟骑马先生嘀咕,“你说这大妹子可真有能耐啊,去年还央着要?卖俺们东西,今年怕是俺们得求她办事了。”

骑马先生还没有开口,前头赶着牛往远处羊圈赶的巴图尔说:“你们有难事了,就问?问?她,也许有法子不成嘞。”

“你再给俺们说说,她还帮你们草场做了哪些事哩?”大当家?在勒勒车上缓慢移过去,他老好奇了。

巴图尔将车停在牧民最重要?的地方,一个望不到边的大湖泊,在蒙语里叫淖尔,海子的意思?。

驼队曾经来过这个湖泊驻扎,虽然湖泊很大,当时水面漂浮着黄沙绿草,湖水浑浊,散发着莫名的味道。

牛羊常年的践踏已?经使得这边缘百米寸草不留,湖水因为常年的淤塞,不少牛羊曾跌进湖泊里没有打捞出来,而浑浊脏污。

姜青禾给他们叫来湾里会划羊皮筏子的,带着人?用细密的抄网,一点?点?将草屑虫子,沉底腐烂的尸骨尽量全?都打捞上岸。

至少眼下看着这片湖,湖水清澈,也有水鸟和其他野生动物陆陆续续出现河边喝水,隔着栅栏基本大的牲畜很难掉下去。

在这个湖泊边建立栅栏后,虽然没办法挖长渠,姜青禾就雇湾里的人?给牲畜专门开了条大渠,贴了砖不怕漏。这个渠有台阶,能让牛羊下去喝水,即使跌进去,也不过到小腿肚高,淹不死羊。

甚至她还在水渠前装了一张细密的铁网,和能盖住水渠的几块木板,至少能隔绝一部?分虫子尸体以及其他东西让羊吃坏肚子。

巴图尔还说:“额们图雅还让胡日查跟着去学咋划羊皮筏子,他会划羊皮筏子了,额们就能天天来捞东西了。”

他可记得图雅说,人?得喝干净的水才不生病,湖不能脏。

巴图尔指着那宽大的水渠,他很慷慨地说:“到时候你们骆驼到这里来喝水,不怕其他水泡子里的水让骆驼生病。”

谁听了他说得桩桩件件能不触动呢,就在大当家?想插几句话,话密的巴图尔又指着很近的贺旗山山脉说:“额们还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很适合当冬窝子的地方,背山防风有水的。图雅说定牧,额们以后不到处转场了,她说开春后会给额们带来土地。”

大当家?真想说:她图你们点?啥啊,这么尽心尽力?。

他也真问?出口了。

此时他们走在草原的路上,两旁是牧民们在夏末时抢种?的牧草,在远处草相继枯萎落叶被啃食殆尽时,这片围着柳条子栅栏的草地,无数绿草探出芽,有的已?经生了一大簇,爬到了栅栏外。

巴图尔笑着摇摇头,没回答,要?说以前还图羊图皮子的,可是现在,图啥呢,谁也说不来。

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在歇家?范围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