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咸奶茶,都是四五日才喝上一碗。
可有了钱,就想吃好点,乌丹阿妈是最舍得的,她奢侈地买了面粉、成捆的挂面、耐放的糖块,还有腊羊肉以及新?买了口耐烧的锅子。
上一年在冬窝子里?,她们一家都有种久违活着的感觉。冬窝子深处地下,只留了个窄小的门和?四方?的窗,逼仄又阴暗,而且还吃不?饱。
可去年,他们肚子里?有食物饱胀的感觉,尤其挂面配腊羊肉,加点盐,连面汤都好喝,吃得全?身能回暖起来。
连在冬窝子里?的日子,都让人觉得没那么难挨了。
满都拉婶婶抹了抹眼睛,她眼眶微微泛红,“额拿着砖茶给姑娘换了三套衣裳,也算是给她出了点嫁妆。”
本来这一直都是她的心?病,哪有女儿出嫁不?给嫁妆的礼,可那时她真的给不?出来,连块红布也买不?起,日日愁的掉泪。
可自从皮子卖出去后,有了钱她就相当于有了脊梁,有了精气?神,紧着那点钱用,也风风光光送女儿出嫁了。
这笔钱和?砖茶对她来说?,是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她逢人就得说?,说?完又得掉泪。
大?人的伤心?难过,小梅朵还不?算太懂,但她记得上年的事情,她很认真地掰着指头?算:“额吉买了肉,好多肉,还给额和?阿姐新?做了件皮袄,可暖和?了,额还有双新?靴子,以前那双冻得额脚出了好多血,新?靴子很好,不?出血。 ”
大?家还在说?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她们都想要告诉姜青禾,上一年换出去的皮子,给她们枯燥乏味如?同死水的生活,带来了多么新?鲜的改变。
姜青禾原本一直上扬的嘴角,渐渐落了下来,她慢慢背过脸去,又悄悄起身走开。
她没有办法,在别人诉说?幸福的时候保持镇定。
但是她从始至终都不?觉得,她为她们的好日子带去了多大?的功劳,她的心?不?纯粹阿。
她静静在后院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去叫醒蔓蔓。
一伙人说?话声那么大?,蔓蔓也醒了,姜青禾进屋的时候她刚踩着小凳子从炕上下来,穿鞋要出去。
姜青禾给她穿上衣裳,又绑了头?发,蔓蔓赶紧跑出门去,她都闻到甜甜的香味了。
一进灶房,面对齐刷刷看来的视线,她也不?生怯,很熟练地用蒙语问好,“赛拜诺!”
还说?了一连串的诸如?姨姨、姐姐、婶婶等等的词汇,只是蔓蔓说?完喘了一大?口气?,好难。
被乌丹阿妈忙抱进怀里?稀罕个不?行,而都兰也赶紧凑过来,“好蔓蔓,还记得额不??”
“都兰姐姐,”蔓蔓抱她。
小梅朵也蹬着小短腿跑过来,指指自己,一脸期待地看着蔓蔓。
蔓蔓对这张脸熟,可名字早就忘了,但她惯会投机取巧,她喊,“姐姐!”
姐姐总没有错吧。
小梅朵摆手,“哎呀,是梅朵啦,你个小蔓蔓。”
蔓蔓嘿嘿笑?,弄得屋里?大?家也都笑?了,笑?声欢快。
短暂地寒暄过后,乌丹阿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