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表情也有点担心:“与舟,我也去,没准能帮上什么忙。”
钱与舟也没心思跟张弛客气,他匆匆结了账,打车回酒店。
钱与舟赶到的时候,时瑞和吴优的架已经吵完了,门敞开着,吴优坐在沙发上,时瑞站在门边,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鼓手和默默站在另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钱与舟走进去,当和事佬:“这是怎么了?有话好说。”
吴优表情很难看:“理念不同用不着硬凑在一块。”
时瑞右边脸红着,看起来是被打了一拳,他有点疲惫地说:“我没逼你。”
吴优抬起头,嗤笑一声:“你确实没逼我,去年我说我们应该停下来好好调整一番的时候,你跟我说,好不容易火了两首歌,要抓住机会,乐队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今年我跟你说不要再接公司安排的那些写歌任务,那些流行的口水歌和我们乐队想做东西不一样。你跟我说马上要巡演了,不要跟公司闹不愉快,巡演结束你一定和公司说乐队要静下心来做下一张专辑。”
“等到巡演结束,接了两个音乐节,敲定歌单的时候你非要把那几首烂歌加进去,我说别加,你不听,你说很多乐迷就是为了听这两首歌来的。”
吴优很疲惫地起身,他开始把东西扔进行李箱。钱与舟的喉结滚了滚,他想说点什么,却被时瑞拉住了手腕。
时瑞摇了摇头。
吴优把行李箱合起来,背上自己的吉他,叹了最后一口气:“我演不了,另请高明吧。”
吴优说完就走了,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钱与舟还被时瑞扯着,他用的劲很大,桎梏似的。
钱与舟特别着急地说:“三哥,你疯了吗?不让我拦着他,明天可就要演了。”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时瑞很平静。
“还是先把伤处理一下吧,不然明天会肿的。”庄定湉开口说。
“旁边有药店,需要什么,我去买。”张弛赶忙说。
钱与舟拉着时瑞坐下来,稳了稳情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吵起来了?”
时瑞叹了口气:“吃完饭回酒店,我跟他说今天试音的时候,他不太认真,这算个导火索吧,后来就吵起来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跟调音师沟通这么久。”钱与舟皱眉。
他和时瑞认识挺多年了,时瑞有才华,业务能力强,脾气也好,因为年纪最大也习惯去照顾人,平时有什么事都是他挡在前头,今天会跟吴优吵成这样,钱与舟都觉得难以想象。
“刚刚吴优说的话……”钱与舟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他觉得我们现在太商业了。”时瑞语气没有波澜,他很少会露出这种迷茫而疲惫的表情,“可我总觉得乐队首先要生存,要能被人看见。”
钱与舟沉默了,他静了一会儿,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适。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吴优有句话说得对,理念不合没必要硬凑在一起。
张弛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沉默,庄定湉把东西接过来,又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他把冰袋拿出来,用毛巾裹住,递给时瑞:“脸敷一下吧,不然会肿起来的。”
时瑞和他道谢,又很抱歉地说:“打扰你们俩的安排了。”
庄定湉摇摇头,说:“没关系,还是这件事比较重要。”
庄定湉的声音把钱与舟拉回现实,他很理性地说:“当务之急是要解决明天的事,吴优走了,我们得找个吉他手来帮忙。”
钱与舟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我给周屿打电话,让他来帮忙。”
张弛走过来,看着他说:“你没必要找别人来帮忙,你自己就可以顶上,你的吉他很好。”
张弛一说这话,大家都看向钱与舟。钱与舟感受到特别多的视线,他有点尴尬地说:“这怎么行,我都多少年没上台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