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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死护着一瓶白兰地,薄荷酒试图抢走。

“你就再让我喝一点嘛,别这么小气,黑麦。”奇怪,他记得琴酒给自己喝的也是这个酒,包装和英文全都一模一样。琴酒的那瓶怎么比赤井秀一这瓶苦了那么多?

“不行。”

“我说真的,就再给我一点点,我真的没喝醉。”

“你这样会酒精中毒的。”

“不会,我真的没喝醉,就是想确认一件重要的事。”

赤井秀一的目光绕过薄荷酒,看向他身后的降谷零,“帮我一下。”

没想到薄荷酒发酒疯竟然这么缠人。

降谷零叹了口气,上前把薄荷酒拉过来。待薄荷酒站稳后,降谷零问:“仁矜,这里有讨厌的人,要不我们回去怎么样?”

薄荷酒看着面前笑容亲切的降谷零,目光呆滞了几秒,然后说道:“好呀,那我们回去吧。”

诶,刚刚自己在干什么来着?

忘了,还是和降谷君待在一起更重要。

vip病房被强行多加了一张床,在月光充沛的夏夜里,薄荷酒看着降谷零的侧脸:“真好啊,零,今天很开心。”

“以后的每一天,仁矜都可以很开心。”降谷零看着他,温声附和。

三年前的愿望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实现了。可心中却仍然有着隐隐的不安。

接下来的三天,薄荷酒都和降谷零一起待在医院里,每天聊聊天追追番,无聊的时候就去挑衅赤井秀一,日子过得平静而有趣。

对降谷零来说,能住进医院就算是难得的休假,可他这几天却不如薄荷酒那样快乐。

明明仁矜就在身边,可他却始终有一种对方即将消失的错觉。

很不幸,错觉在这一天应验了。

星期六,早上4点,窗外蒙蒙亮。

降谷零习惯浅眠,更准切地说是苦于失眠已久。翻身时,他习惯性地望向旁边那张床,床上空无一人。

本就稀缺的睡意在这一秒被全部驱散。

床铺是凉的。

薄荷酒的手机、外套全都不在。拨打对方的手机,回应他的是一遍遍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今天是仁矜该注射延缓性解药的日子,心中的不安在这一刻扩散。

降谷零来到导诊台,用借来的电脑查询监控。

视频显示,一小时前薄荷酒在茫茫夜色中,仿佛受到某种感召般突然从床上起来。

屏幕里,薄荷酒离开前站在门口驻足了好一会儿,最后仰起头对着监控摄像头,用口型说了声:

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降谷零呆坐在椅子上。是不是如果自己昨天再努力一点,仁矜今天其实也不会走?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他决定去寻找薄荷酒。

降谷零知道,无论薄荷酒打算如何终结自己的生命,他都会先回到家里,做一点有仪式感的准备。

然而,当他赶到薄荷酒的豪宅时,房子所有的门都大敞四开——这显然不是一个杀手的作风。

降谷零搜寻了整栋房子,都没有见到薄荷酒的身影。

距离薄荷酒离开,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他筋疲力竭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投眼于清晨的街道。

他和这栋房子一样,被薄荷酒抛弃了,抛弃在那个由始至终贯彻如一的目标之后。

“那个,打扰一下,请问......”

一辆面包车开到这里,车上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请问您是屋主吗?您捐给儿童慈善协会的物是匿名的,我们有规定金额过大必须要实名,否则不能收。所以我就根据邮寄地址找过来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