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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酒临走前的那句话在降谷零脑中惊雷般炸开,发出阵阵重鸣的回响。

宁可死都不愿意搬过来吗?

降谷零发现自己的思维出现了误区。薄荷酒昏迷了三年,可沉浸在过去走不出的人却只有自己。

他记得薄荷酒的每一次故作亲昵,那种糖霜与浆果汇聚的深棕色眼眸里泛着的笑,每一幕都很深刻。

可薄荷酒再也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猫咪蹭着地板伸了个懒腰,厨房的汤锅“咕嘟咕嘟”冒泡,日光落在榻榻米上,杂志被风吹的翻了几页。

他仰起头,无声叹气。

薄荷酒打开手机,首先回复了贝尔摩德的简讯,严令禁止她继续安排自己相亲,又对琴酒审出了刺客的主使者表示感谢。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看着三年间城市的变化,还顺手在街边买了个冰淇淋。

街面上人很少,可以称得上空旷。

他觉得自己像个游魂。人类需要目标,但游魂不需要。

直到烈日当头,街上实在没有阴凉处可以容纳一个飘荡的灵魂,薄荷酒终于决定找其他的地方安置自己了。

组织的训练场。

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之中,将力量转化为器械上可见化的数值,看着数值逐渐攀升,勉强可以当成一个目标。

唯一烦人的就是,薄荷酒“复活”的事被传开了。昔年那些与他有仇或看他不顺眼的人全都过来围观嘲讽他的孱弱;偶尔也会有听说过他的“事迹”的新人用崇拜的眼神过来讨教,然后一脸失望地离开。

搞得他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训练场改成单人间。

结束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体能复建,他仰面躺在训练场唯一那张单人沙发上,将一整瓶电解质水全部喝光,然后望着半透明扣板里的飞蛾发呆。

“喂,弱鸡,听说你以前很厉害,和我比一场吧。”

“不比。”薄荷酒有气无力地看着面前左眼有凤尾蝶图案纹身的女孩,“我好累,动不了了。”

基安蒂立刻露出不善的目光:“我听说了你的事,我不欺负弱者,我们比射击如何?”

“不比。”

薄荷酒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什么?”基安蒂的脸上出现怒意,“你这家伙,有点不识好歹了吧。”

“输了赢了都没意义。”薄荷酒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我的人生道路前方一片空白,已经没有这种兴趣了。”

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没准还会应战。可现在,他只觉得没意思。

基安蒂嗤笑一声,“看不出你这人这么丧。想那么多干什么,没有目标就及时行乐喽!”

说完,她看了眼时间,抬头挑衅地笑着:“弱鸡,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敢不敢来?”

薄荷酒好奇地点点头,可是没有动。

基安蒂有点不耐烦:“所以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能给我半小时时间恢复体力吗?我现在动不了。”薄荷酒坦诚地说。

基安蒂嘴角抽搐。所以薄荷酒刚刚说动不了,原来不是在挑衅?

一小时后,杀手前辈与杀手后辈结伴来到东京最繁华的街区。

夜晚有些凉,薄荷酒将白色风衣的扣子扣好,抬眼望着头顶那歌舞伎町最红火的夜店招牌,闪到爆的灯光让人有点紧张,还有一丝兴奋:“我们要去这里?”

基安蒂把口香糖吐在垃圾箱里,“薄荷酒,今天让我来告诉你人生应该怎么活!”

“你都不叫我一声前辈的吗?”薄荷酒歪头看她。

“你在警察厅呆的脑子坏了吧,那些破规矩竟然还记着呢。”

她说完不再理会他,直接推开夜店沉重的隔音门,全场乱飞的刺眼射灯、咆哮的朋克乐、明显嗑高了的DJ以及嗷嗷乱叫的的客人们瞬间冲击薄荷酒的感官。

才进来几秒钟,他的三叉神经几乎就快和音乐鼓点跳的一样快了。

走马观花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基安蒂在开足马力的音乐声中呼喊:“怎么样,有没有一种灵魂要飞出来的感觉?”

薄荷酒刚想回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