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约定(1 / 2)

霍修染觉得自己特委屈。

他明明有提前“大声说话”——这是暗示,意味着“老子来啦,你们打I野I炮的赶紧穿衣服!”;

然后“现身”前,他有提前侦查。

他看得清清楚楚,陆哥和嫂子就是单纯抱在一起,头挨着头,彼此的衣裳完整、陆哥唇侧也没有口脂之类的......

分明就是什么也没干嘛,

值得如此怒气冲天?

你看你看,

陆哥沉着脸走在最前头,连一个回眸的眼神都不施舍,好似他霍修染掘了陆家的祖坟一样!

纪沐尘摇着折扇,“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得不到的时候才是最窝火的。”

霍修染瞪向纪沐尘,忽地一拳头砸过去,

“你丫的不去问,尽怂恿老子!”

“老子被骂了你不放个屁?”

“马后炮!!”

*

北境皇后因小产被紧急送往皇家园林的下榻苑,由宫里的御医亲自诊治,剩下的人聚集在猎园的狩猎场。

北境皇拿着一把砍刀横在永康帝跟前,痛斥道,

“我与爱妻多年才得这一子,受了你的邀请来参加百花宴,想着沾沾喜庆,不料竟痛失爱子!”

“你今日无论如何给我北境国一个说法!”

“否则你我两国永不来往、再无情谊!!”

北境皇声色惧厉,说到动容处似有哽咽。

为父之情当能理解,痛失爱子亦是可怜。

四周挤得水泄不通,有上京的重臣忙着和解,有邻国的贵族不嫌事大起哄,还有锦衣卫忙着追查事件真相。

永康帝,“北境兄,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交代。”

说话间,陆行之快马过来。

堵塞的人潮自觉往两边站,让出一条道来。

永康帝,“行之来得正好!此事朕交由你负责,你必要查得清清楚楚!”

陆行之抱拳应下,先是简单安抚北境皇,然后立即着手调查。

他派人将发狂的马儿带入狩猎场,请来驯兽师查看马儿的情况,又将驯养师、马厩的相关负责人等通通叫来审讯。

原来,这匹马儿是皇家园林饲养的,也就是永康帝狩猎时的御用马匹,平日性子温和,是吃了羊花草、受了刺激才胡乱闯入等待区,误伤了北境皇后。

陆行之吩咐下属,“查羊花草。”

下属们领命后立即散去。

陆行之又对北境皇说,“还请北境兄仔细想想,皇后身上可有佩带香薰之类的饰物?”

按照当时在场者描述,发癫的马儿直直冲着北境皇后而来。

北境皇后于慌乱中躲避,不慎摔至石凳上,腹部受到撞击以至小产。

等待区那么多人,为何马儿独独冲撞北境皇后?

要知道,误食羊花草的马儿对刺

鼻的香薰会格外敏I感。

北境皇和陆行之是旧友,两人在漠北的时候结下深厚友谊。

对于陆行之的话,北境皇深信不疑。

“我爱妻因有身孕,闻不得刺鼻的味道,身上并无香囊。”

“不,皇嫂有!”

唐碗公主站出来,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囊,“这是大京丁昭仪送给我的见面礼。”

一共两个,说是有安神安胎的作用,她便送了一个给皇嫂。

众人唏嘘,“......丁昭仪?”

驯养师接过唐碗公主手里的香囊,拿给马儿闻,那马儿本被人摁在地上,忽地发癫发狂暴躁不已!

北境皇,“原是香囊惹的祸!”,又抓住唐碗公主的手腕,“那丁昭仪究竟是故意陷害你皇嫂?还是一切只是巧合?”

人群中有人说话,“......抓来问问不就得了?”

永康帝自打听到“丁昭仪”三个字后,左眼皮不断乱跳。

他很清楚丁婉儿的为人,不管对方捅出怎样的幺蛾子也不足为奇。

他先在心底过了一遍,最后发现若真是丁婉儿所为,今日他怕是难以保她。

不多时,丁婉儿被锦衣卫带来。

丁婉儿惶恐,“怎么会是我?唐碗公主,我送给你的香囊绝没有问题!”

丁婉儿纵是再蠢,也不会在香囊上做手脚。

她还得仰仗唐碗公主出手治苏烟小贱人,怎会冒冒失得罪唐碗公主?

唐碗公主恨道,“少哄我!”

“若是香囊没问题,你为何让我戴着骑马?”

“还说只要我打马从陆将军身边过,他的马儿就会发狂,”

“这样我和他就能有一段邂逅!”

众人纷纷侧目,看向地上跪着的丁婉儿,

谁不知道唐碗公主仰慕陆将军,可强纽的瓜不甜,陆将军已为人夫,且对唐碗公主无意。

这种情况下,怎能乱点鸳鸯?

还设计陷害两人!

丁婉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唐碗公主,

“你,你莫要信口胡言!”

她的确有“出谋划策”,教唐碗公主如何勾搭陆行之。

但她教的不是这个法子啊!

她教的是......

“我没有胡说!”唐碗公主斥道,“你亲口承认陷害窦皇后!”

还说什么‘有没有身孕又如何?’‘骗得了皇上就行’‘我说是她杀了我腹中胎儿,那就是她!’......

“你个恶妇,我就不该信你!”

“你居然把这招用到我皇嫂身上!”

众人皆是狠狠一怔。

原来窦皇后真的是被诬陷的!

被丁婉儿诬陷的!!

这个该死的妇人,就该被处以极刑!!

丁婉儿完全没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

面对众人的自责、面对永康

帝刻意躲避的眼神,她百口莫辩。

她“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颤抖着手指向唐碗公主,

“你诬陷我!诬陷我!!”

“如此机密之事,我怎会同你说道?”

提起窦明I慧,丁婉儿变得格外面目可憎,

“她是我害死的又如何?她是我的绊脚石,我杀了她天经地义!”

众人沸腾了,只觉得耳朵都被污坏了。

就没见过如此心术不正、心狠手辣之人!

窦明勇冲出来,拧起丁婉儿的衣领,咆哮道,

“贱妇,还我阿姐命来!”

丁婉儿却是疯癫的笑。

她算是看出来了,今日这一出,怕是唐碗公主找了她做替罪羊。

果不其然,寻找证物的锦衣卫回来了,带回一个卖羊花草的老妇。

老妇哆哆嗦嗦指向丁婉儿,

“是她,就是这位女子找老身买的羊花草......”

“事实”摆在眼前,已容不得她辩护。

面对众人的责骂、面对北境皇的气愤,丁婉儿笑得眼泪婆娑、笑得浑身发颤。

永康帝总得给北境一个交代,无论是谁,总得推出去一个。

很不幸,她就是那个被推出去的人!

呵,

她千算万算,不曾想跌在一个臭丫头手里!!

“我没有害过北境皇后,你们非说是我;”

“呵呵,我害死了窦明/慧,你们却找不到证据?”

“老天爷啊,真是有意思!”

——“谁说没有证据?”

人群后方走出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高挑女子。

她取下遮面的帷帽,露出一张清冷矜贵的面容。

有人认出她来,“窦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