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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下意识的,江寻鹤勾了勾唇角,便好似惯会阴阳人的沈瑞般:“祖母放心好了,既然祖母心中这般惦记着父亲,待到祖母百年之后,我定然会将父亲送到下面去陪着祖母。”

“好叫祖母日日得以瞧见。”

江老夫人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脸色大变,想要开口说话却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桂嬷嬷连忙给她轻拍着背。

而后又转头质问江寻鹤道:“大公子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什么样的话算作是大逆不道?”

江寻鹤看着两人好似做戏一般的举动,只觉着再荒谬不过。

何曾是他没给过江家一条活路?

“既然病重,那便好好养着吧,三餐药食自然有人送来,就不必再出门了。”

江寻鹤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

江老夫人闻言破口大骂,是半点从前的雍容高雅也没了。

“小畜生,当年就应当把你溺死,你和你那赔钱货的娘一样,都是来江家讨债的!还想软禁我?我呸,这江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再走远些,就不大能听清了。

江寻鹤停顿下脚步,始终憋闷再胸前的那口气好似才终于稍稍泄出一点,原本这几天的担忧都随着方才的话沦为被击碎的玉石,纵然从前觉着千般情万般地难得,自此之后也和瓦砾无异。

他留在江家的人不算少,只是从前估计着老夫人的情面,对于江骞做的那些个恶心事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平白扰了老夫人清静。

却不想他这么些年只是白白地让杀母仇人过了好些安生日子。

一个管事见了他连忙快步走近闻到:“公子可要去铺子里……”

“不,去山上。”

即便方才已经听到了结果,他也仍然要亲自上山去查验一番,他心中仍然抱着一丝微小的期望。

即便他这么多年也曾因为江骞告诉他“母亲是因着对他多有不喜与不满才始终不愿与他见面”而心生过怨怼,可到了现下才忽然觉着倘若母亲还在世,即便永不见他也是好的。

——

山上的道观很是冷清,即便这会儿天色还正亮着也仍旧没什么人——就像是一处为了掩盖什么而特意修筑的牢笼般。

他身后跟着的仆役颇有眼色地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头发半百的道姑过来开门,见了来人有些警惕道:“你们是谁?”

那仆役冷哼一声:“当真是有趣,你这不是道观吗?我们自然是来祈福的。”

那道姑也听出了他语气不善,于是一边说着:“今日不接待外来人”,一边便要去关门。

谁知却被那仆役一把拦了下来:“你这道姑好生不讲道理,我们东家特地到了你这山上来,如今倒是被你一句话给打发了。”

那仆役故意探头向里面看了看,哼笑道:“你这道观一年吃了江家不知多少供奉,而今也不认人了?”

那老道姑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耳朵还是好使的,听着这话便顿时显出几分犹豫来,最终还是将门扇打得更开了些:“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那仆役回头看了眼江寻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