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赌.博能持续多久,却叫他半点也不敢猜想。
沈瑞穿过来这般久,已经快要将自己养出一身的懒骨头了,而今僵持久了,他只觉着疲累,干脆跨坐在了江寻鹤的腿上,低垂下头去瞧他的神色。
皮肉之间只不过隔着两层布料,甚至就连姿势也是昨夜方见过的。
但无论两人现下的状态又多暧昧,却半点不妨碍沈瑞现下的目光是带着点冷意的。
“赌什么?”
他将江寻鹤鬓边有些松散的发丝重新挽在耳后,动作温柔,可说出的话却是半点不见松懈。
环在他身上的手掌托着将他更深地拢进怀中,小腹撞在一处,像是海上浮木寻求些安顿之处般。
“赌如意在杀与弃之间会选中哪一个。”
沈瑞微微皱起眉,他想杀这漂亮鬼已经不知是究竟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而今猛地提起来倒是叫他好一通想,才在记忆深处勉强将自己可能泄露的那次给想起来。
原来当时醉酒后的事情并不是梦。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江寻鹤能折腾出这些动静来,就连现下两人已经不知在床榻上睡了多少次了,还是一遇到事情就预备着拿自己的性命做筹码。
“杀了你做什么?将这身漂亮的皮囊剥下来挂到墙上去吗?”
还不等江寻鹤应声,他便意有所指道:“只怕是中看不中用,不如活着好些。”
身后的手掌已经沿着他的脊骨摩挲,好似要将他寸寸摸个清楚般。
即便是听见这般不着调的话,江寻鹤也只是垂眼道:“只要如意喜欢……”
沈瑞这会儿倒是不意外了,只是嗤笑一声:“毛病。”
他双手撑在江寻鹤肩上,将两人间的距离稍稍撑开了些,而后又在江寻鹤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俯身吻下。
唇舌交融,津液作响。
两人说不清道不尽的那点心绪好似都被包裹着,硬生生塞进了这个吻中。
一个恨不得将自己献祭,另一个却偏要将他一把拽出,只等着最后某一个力竭,败给另一个罢了。
半晌,沈瑞才稍稍退开,唇边还带着些急喘,眼睛却是晶亮的。
他唇角带着些笑意道:“放心,我这人素来小气,到了我手中的便别想再逃出去。”
他捏着江寻鹤的后颈,像是某种承诺似的:“你便是某一日死了,也非得同我葬在一个棺椁之中。”
身子忽然凌空而起,沈瑞一惊,捏着人后颈的手也变成了环住江寻鹤的脖颈。
原就没被拉扯开的床幔重新遮掩下来,将床榻内外分割明白,遮住了外面大半的日光,又将床榻上无尽的春光尽数掩盖。
直到天色昏暗,沈瑞才懒散地环住江寻鹤的脖颈,依偎在他身上轻轻喘着。
“你给陆思衡回了什么?”
江寻鹤双唇抿紧,似乎是不愿意提起,但还是低声答道:“我告诉他‘晚矣’,仅此两个字。”
“错了。”
沈瑞看着他的神色轻笑道,语调之间有些纵容:“你应当告诉他,即便不晚,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