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到了自己小的时候,梦到被人追杀,父亲惨死在眼前,母亲挡在他的面前,来人他看不见脸,只能看到锋利的长刀,云祈正要抓住母亲的手,叫她一起跑的时候,母亲突然转过脸来,露出血盆大口,凄厉的孩童尖叫中,他于惊吓中醒来。
睁开眼睛的瞬间,云祈满头热汗,二十几度的天气,他摸索到遥控器,打开了空调,将枕头叠在一块,他高枕着,望着漆黑的房间。
又做梦了。
这两天总是做梦。
庄周解梦中说,人处于焦虑恐慌时,噩梦会接连不断,梦是潜意识的显现,心情愉悦时噩梦少见,内心不安时鬼怪追杀连现,也许他应该找个算命师傅帮自己看一看,看看他将来是不是跟余烬还有可能,是不是可以就此止住噩梦。
云祈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想着跟余烬那片刻的纠缠,他每晚睡前都在想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混合着情欲和热泪,后悔与无奈,云祈想,这么下去,他总有一天会被逼疯的。
因为他以为离开SK就好了。
离他近点就好了。
原来离得越近,越折磨。
四点钟之后,云祈就没有再睡了,他不想做噩梦,不想梦到母亲,也不想梦到任何一位家人,没有温馨与安暖,只剩下惊悚与内疚。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一直到早晨。
这两天天气好,温度也正合适,中午单穿一件短袖也不会冷,周日这天是休息日,基地里十一点才有动静。
“塔塔,给我过来!”楼下大厅,传来一道男声,劈天盖地的,一听就知道是哪位大爷。
酒客刚起来,就听到了这死动静,趴在二楼的护栏边,低头凝视大厅的身影,声线慵懒:“臭小孩,一大早闹这死出?”
楼下不是别人,正是三进三出的弋阳,他穿着个短袖,站在楼下逗柜子上的猫,塔塔在那儿刷毛,一点儿也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弋阳抬头看了楼上一眼,说道:“都十一点了,还一大早呢,你们这群老年人真能睡。”
酒客歪了歪脑袋,对柜子上头的猫下命令:“白眼狼,给他来一爪子。”
弋阳拿着逗猫棒,往柜子上戳了两下,塔塔龇牙咧嘴的,随时能扑下来,弋阳看它情绪差不多了,匆匆收回手,把逗猫棒一丢。
“我哥呢?”弋阳收了心就问。
酒客说:“还你哥呢,你哥现在都懒得搭理你,他发话叫你滚回来了吗你就来?”
“那肯定了,”弋阳道:“我就是过来报道的,还没起吗?”
酒客回头看看:“不清楚,训练室看看有没有人。”
“没有,我刚看过。”弋阳说。
酒客从楼上下来,扶着楼梯,问道:“他什么时候叫你回来的?”
“早就说了,我这两天被Chole扣着不让走,非要我帮他们打个什么线下赛,弄到现在才回来。”
“余队发话让你回来的?”
“嗯,我想着赶紧的别耽误时间,不马上韩服开赛了吗,我得争取一把。”
“估计上不了,”酒客打个哈欠,“流萤这两天没闲着。”
“我也没闲着好吧,”弋阳一屁股栽在沙发上,腿往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