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上,冬夜里四周静谧无声。严时将手拿开,低头亲了上去。
一粒冰凉落在郑恩之脸上,郑恩之睁开眼睛,发现严时睁着眼睛正看着他。
空中又落下来好几粒冰凉。
郑恩之轻声说:“下雪了。”
“嗯,”严时将郑恩之的羽绒服帽子给他戴上,拉紧抽绳,握住他的手放到衣服口袋里。两人慢慢往回走。
“十十,你亲我的时候,都睁着眼睛吗?”
“没有。”
“那我刚才睁眼,你怎么在看我。”
“我在看蚊子。”
“冬天哪有蚊子啊?”
“有啊,你看不到吗?”
“哦...皇帝的蚊子。”
小路上回荡着严时和郑恩之的笑声。
雪渐渐密起来,从粒粒变成片片鹅毛,很快路上便落了一层薄雪,两排脚印变成了一排更深一些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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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一名美术老师刚好到预产期,郑恩之被安排带三年级两个班的课。这会儿还没上课,郑恩之提前过去,刚从楼梯上到三年级二班外面走廊,看到一个熟悉的小脸,是任显的女儿任嘉怡。她和几个孩子站在角落里玩,但脸色瞧着不大好。
任嘉怡也看到了郑恩之。
“老师!我记得你,”她很大声叫道,自来熟地跑过来抱住郑恩之,怕郑恩之想不起似的,还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他,“老师,你画了结婚小狗。”
“谢谢你还记得我。”郑恩之蹲下来笑着说。
“你是我们班的新美术老师吗?”
“是的。”
“老师,”任嘉怡抱紧他的胳膊,“你认识我爸爸吗?上次我看到他和你说话了。”
郑恩之身体僵了一下,“嗯”了声。
任嘉怡还想和郑恩之说话,上课铃恰好响了,任嘉怡噘着嘴回去教室。郑恩之得以解脱,站起身打开小蜜蜂,进去上课。
吃午饭时郑恩之和严时说了这件事,严时问:“你会怕吗?”
郑恩之摇头:“不会,任嘉怡还蛮可爱的,而且长得和她爸爸不是多像,应该更帮她妈妈一些吧。”
好在任嘉怡长相不和任显有太过相似的地方,不然郑恩之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可爱的小朋友。
严时拿筷子屁股点点郑恩之脸蛋说:“那就好。”
郑恩之发现任嘉怡不太对劲。她坐的位置在教室中间靠走廊,每次郑恩之从那儿过去,都看到她椅子和课桌距离很近,胸口紧紧贴在课桌边沿。
坐在她后面男孩廖旭的课桌特别靠前,挤得任嘉怡一点位置都没有。她座位的空间和她同桌比起来小了一半还要多。
郑恩之第一节课就发现了,他默不作声地将廖旭的课桌朝后面拉了拉。
这周的第二节课,郑恩之发现任嘉怡后位还在挤她。
郑恩之这次开口了,耐心劝说廖旭,让他知道自己这样挤人是不对的,廖旭很不服气地将课桌往后拉了一些。到下课郑恩之发现他又挤了回去。
郑恩之把这情况反映给三年二班班主任常桦,常桦说会管。但下周郑恩之来上课,他们还是前后位,任嘉怡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