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恩之害羞地朝他笑笑,问了他十分好奇的问题:“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年半,但我们认识有二十一年,还是小婴儿就认识了。”李月亮这会儿语速很慢,没有怎么卡顿。
“这么久,”郑恩之仰头看李月亮,感叹,“真好。”
李月亮笑了下,扯开话题:“你和严时可真能吃,吃那么多羊肉串。”
“!!”郑恩之瞪着眼,“你怎么知道?”
“严时的朋友圈,你没有看吗?”
“没有,我没有朋友圈。”郑恩之从来没有看过,也没发过。
李月亮看着他,郑恩之还在咬着吸管大口喝奶茶,眨巴着眼仰头和他对视,然后视线又挪到他的手机上面。
李月亮气得嚷嚷:“你一个四肢健全的,还要我来给你找,真是服了你。”
虽然在不满地嘟囔,但李月亮仍然认命地打开严时的朋友圈,给郑恩之看:“看吧,他真的是酸掉牙!”
郑恩之凑过去看,严时发了他俩的合照在朋友圈里,并配文:我和宝宝。
李月亮看了一眼就受不了,闭着眼睛点开图片,让图片撑满整个屏幕。
照片上郑恩之捧花一样捧着厚厚一把吃得干干净净的签子,和严时肩抵肩靠在一起。两人笑得很夏天。
郑恩之看到“宝宝”两个字,脸又有点儿热了。他想了想,严时还没有这样叫过自己。
两个人又扯了会皮,很快现场挤满了人。
这天郑恩之很惊喜,演出的乐队是他听过很多首歌,也很喜欢的乐队。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还会见到他们本人,在现场看到他们演出。
整场livehouse郑恩之都处于兴奋状态,李月亮更甚,他嗓门儿特大,欢呼时郑恩之觉得自己耳朵要炸掉。
结束后李月亮累到胳膊抬不起来,郑恩之在后面推着他的轮椅,慢慢走出去。郑恩之神奇地想,原来世界上不只有画画、上课、赚钱、睡觉和吃饭这五件事。
他还可以和爱人还有朋友做许多没有做过的新鲜事。
吕苏一在外面等着了,他把李月亮抱到车上,放好轮椅,开车回去。
李月亮倒在郑恩之身上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郑恩之说:“吕哥,严时在你们家那儿接我,直接回去就好。”
“好。”吕苏一透过后视镜去看熟睡的李月亮,不被察觉地轻叹了口气。
抵达后,郑恩之等吕苏一装好轮椅把李月亮抱下去,他才跳下车。
他看到严时站在不远处的车旁,影子被在另一边的灯拉得很长。
夏末的夜晚仍有虫鸣,他想起今晚最后那首歌。
“凌晨三点 下沉的街 影子在路牙石 被拉斜 从隧道口传来虫鸣 它也想把心情 唱给蜻蜓”
郑恩之看到严时朝他跑过来,他迈开脚步,先一步冲到了严时怀里。
“看来我们郑郑老师今晚很开心。”严时扣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揉了两下。
郑恩之没说话,抱紧了他,轻声笑。
郑恩之带着一身水汽躺到床上,严时放下手机抱住他。郑恩之打开手机,点进严时的朋友圈。
他正要指着“宝宝”问严时,突然看到那条朋友圈配的文字变了,“宝宝”变成了“恩之”。
“宝宝呢?”郑恩之直截了当。
严时脸色一变,他尽量做到面不改色地装傻:“什么宝宝?哪儿有宝宝?”
“我不是吗?”
“你当然是啊。”严时这没法撒谎了。
“那怎么回事儿呢...”郑恩之不理解,“‘宝宝’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