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维尔也趁机打趣道:“难道阿格规文爵士也看好王女殿下和西尔菲爵士的感情发展吗?”
“我不反对也不看好任何东西。”阿格规文回答,“对我的玩弄就请t到此为止吧。贝德维尔爵士,布兰黛尔大人那边应该还有工作需要你帮忙才对。”
贝德维尔识趣地离开后,阿格规文也想找个机会把凯姆里德公爵打发——不,是适时地向对方告辞,但对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们应该是顺路吧,阿格规文大人?”
“……您也要去工匠坊?”
“不,我要参加学士们的研讨会。”对方回答,“阿伯丁郡最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种黑色的、粘稠状的易燃液体,固化后形成的东西和巴比伦人、埃及人记载中用来粘合建筑材料的沥青很接近。猊下对这项发现非常重视,最近学士们正试着用蒸馏法分离油液中的水分。”
自从瘟疫得到控制后,母亲就一直在考虑北方的经济复兴计划。北方的许多问题已经积重难返,必须迎来一场彻底的革新,洛锡安只是一切的起点。
不过,这些都是瘟疫结束后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对于王女殿下和西尔菲爵士,您似乎没有大家预想中的那么抗拒?”凯姆里德公爵揶揄道,“我还以为西尔菲爵士最近会被您三番五次地叫去进行铲子谈话②呢。”
“我不是那种喜欢干涉他人感情生活的人。”阿格规文回答,“毫无疑问,西尔菲爵士是一位优秀的骑士。虽然论武艺和功绩,他远远比不上年轻时的艾斯翠德爵士和兰斯洛特爵士,论外表,他也不及年轻时的南特斯公爵,论品性,我的兄长高文乃是白衣骑士之典范,论才智,加荷里斯…… ”
“按照您的标准,除非这世上还存在一个男性版的猊下,否则王女殿下恐怕就要孤老终生了。”桂妮薇尔指出,“何况,殿下的'终生'是如此……短暂。”
阿格规文的胸口一阵刺痛。
“这也是我始终没有在明面上表示反对的原因。”他坦承道,“我与母亲的意见一致,希望格蕾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情享受人生,如果西尔菲爵士能为格蕾带来快乐,我不会反对他们的感情。”
“猊下对于子女的感情一向很开明。”凯姆里德公爵停了一会儿,“那么……她自己的呢?”
“您是指什么?”
“卡美洛特那边一直没有大动作,所以我猜猊下应该没有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知陛下。”说到这里时,凯姆里德公爵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情,“您不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吗?”
“这是母亲的决定,我们无权置喙。”阿格规文说,“不过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我也认为这件事没必要瞒着陛下。陛下是一位成熟冷静的人,知道如何权衡一国之君的责任和自己的私人感情。”
他本以为凯姆里德公爵会赞同他的话,却没想到对方露出了见鬼似的表情。
“什么?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看起来快要尖叫了,“我认为应该告诉陛下这件事的唯一理由是怕他事后发疯!”
“发疯?”阿格规文比她更加不能理解,“您可能不常待在卡美洛特,陛下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凯姆里德公爵看起来更加抓狂了,甚至冲他翻了个白眼:“'陛下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天哪,你怎么不去问酒鬼会不会喝威士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