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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我的一种假设。”

“还说别人胡思乱想,你的假设本身就够胡思乱想了。”希兰想了想,“虽然这个想法很奇怪,不过感觉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吧?反正猊下以前发话也没有人敢忤逆,所谓王不就是这样说一不二的存在吗……噢,对了!等我登基为王,就把耶底底亚发配去清理猪粪。”

耶底底亚决定不去理会这个人间压水井的看法:“塔玛,你呢?”

“我吗?”塔玛愣了一下,“猊下以前为父……为大卫王效力的时候总是工作到很晚,但大卫王本人多数时候都很清闲,如果当上王能让猊下也清闲下来,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连塔玛也由衷地为埃斐成为王而高兴……难道感到不安的只有他吗?

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担忧什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那本该是他感到幸福的时刻,埃斐的双臂围绕着他,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窝,她的叹息从他的耳畔流过,她说自己无比庆幸他最终平安地回到她身边……

对她而言,他是如此重要的人,她甚至还承诺会比神明更好地保护他,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耶底底亚?”他听见了塔玛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你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他试图回以一个微笑,却看见对方眼神中的忧虑更深了。

于是他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埃斐拥抱着他的那一幕,他仍记得对方柔t和的吐息、温热的皮肤和有力的臂膀,试图从中寻觅一些温暖与安定。

可那股毫无来由的失重感笼罩了他,他感觉自己在下坠,深渊里燃烧着地狱之火。

第168章

约纳松很少收到梅尔卡特沙玛家族的私人邀请——事实上, 在此之前他只收到过一次请柬,因为其他戒主对约纳松商会不经营奴隶买卖的事情感到不安,作为商人行会的代表, 梅尔卡特沙玛只好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 代其他戒主评估一下他是否会成为商人行会的一根倒刺。

他仍记得,梅尔卡特沙玛起先是柔声细语,听到他拒绝后,语气又变为恩威并施,直到他被逼到退无可退,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对方才松了口气似的,露出满意的神情,客气地让他离开了。

从此以后, “蜡烛匠”这个名字就同他如影随形,成为了戒主们之间诸多老掉牙笑话中的一个。

约纳松对梅尔卡特沙玛没什么怨恨,后者和九戒会的很多戒主一样,因为高贵的血统,他们天生就拥有者庞大的资源,也理所应当地比别人更容易成功——尽管戒主们更喜欢把这种“成功”全部归结于他们自己。约纳松很羡慕他们,甚至称得上是嫉妒,但他的发家也建立在那位不知名的贵族生父提供的一笔善款之上,本质上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负责接待他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虽说梅尔卡特沙玛的癖好独特,喜欢熟龄,生育过孩子的女人(如果是精力旺盛的美艳寡妇就更好了) ,但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情妇,她形如枯槁,头发是精铁一样的灰白色,过分干瘪的面颊突出了崎岖的颧骨,显得病恹恹的,不过她的身份比那些普通的情妇更加重要。

约纳松不记得她的名字了,但她在这里担任一种叫作制酒师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