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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吗?”安赫卡说,“我遇见过太多来找我的女人在摘掉孩子后为此而后悔了,也许你很难理解……但至少从现实来看,女人的母性比你想象中强烈得多,哪怕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就像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如果以后塔玛知道了这件事,也许她会恨你的。”

埃斐感觉很荒谬——不仅仅是因为安赫卡说的话,还因为对方似乎也认同这种说法:“塔玛才十三岁。”

“她有过初潮,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一个女人了。”

“安赫卡,你十三岁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怎么照顾肚子里的小宝宝吗?”她说,“不会的,你想的可能是魔药和魔术,可能是漂亮的裙子和娃娃,可能是怎么用海滩上的沙子堆城堡,也许你还会幻想着会有一个伟岸的英雄骑着骏马来向你求婚,你会想象他如何给你一个吻,但不会去考虑自己的肚子会因为他而隆起来——然而你现在告诉我,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会对一个强/奸犯的孩子产生母性?”

安赫卡叹了口气,但埃斐知道她不是被她的话说服了,而是放弃了试图和她争论这个问题的想法——因为她没有爱过任何男人,也没有怀过孕,她不懂得女人的“母性”,对方认为她不可能对此感同身受:“至少你得承认,我们假设中的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是啊,你出去问十个人,十个人会这么告诉你,出去问一千个人,一千个人会这么告诉你。”埃斐说,“他们会说,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会说,女人生来就是渴望做母亲的,所以她们必然对自己的孩子怀有母性……在你成长的过程中,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说的,于是一个女孩就得在她自己都没有享受完童年的情况下成为另一个孩子的母亲,否则她就要因为自己的无情而受到指责。”

诚然,暗嫩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他的性命,但那是他应得的,塔玛遭受的一切却是毫无理由的噩梦,因为这可笑的“世俗的想法” ,她甚至有可能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偿还暗嫩留下的孽债,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怎么会允许这样荒诞的故事存在?

“但他们不会告诉你,'天哪,只要我去奸/淫一个女孩儿,她就会生下我的孩子并把孩子抚养长大,真他妈太棒了';他们不会告诉你,尽管他们高高在上地指导你应该生下这个孩子,但他们不在乎你究竟该如何把孩子生下来,你该如何度过艰难的孕期,是否能在分娩中活下来,因为那孩子又他妈的不长在他们的肚子里!告诉我,安赫卡,你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这是你内心的真实所想,还是因为你周围的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你告诉自己,你也应该这么认为?”

安赫卡没有回答——当看到她惊慌的神情时,埃斐的内心一阵颤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抱歉。”

“没什么。”对方讪讪道,“不过我确实……也很少见到你这样……” @无限t好文,尽在

“我明白你的担忧,安赫卡……但唯独这件事,这是我绝对不会有任何退让的。”吞咽唾沫时,她感觉喉咙因为干涸而涩痛,“不错,我从未疯狂地陷入爱情中,也没有怀过孕,也许我无法体会你们口中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母性'——直白点说,在我看来这种说法不过是言语上的鞭笞,唯一的区别是,现实中的鞭子会落在驴身上。”

“塔玛是一个孩子,而我是一个大人——这就是我应该知道的一切。当她还对这个世界懵懂无知时,我应该予以她正确的引导,而不是放任她落入非议的漩涡中……我不会允许这个世界在倾轧了她之后,还要贪婪地向她索取更多。”

一阵漫长的沉默。

如果不是塔玛轻微而绵长的呼吸,她几乎感觉不到时间在流动。

“我明白。”在经历了极度紧绷的情绪后,安赫卡忽然笑了出来,“感谢魔术工房的隔断效果吧,否则整个快活窝都该听到你的声音了。”

和她一样,安赫卡也是一个难以从外表上判断年龄的人,埃斐知道她年龄应该不小了,但她此刻的笑声听起来像一个小女孩。

埃斐就这么看着她放声大笑,然后笑声一点点萎靡下去,好像刚才的笑声已经令她精疲力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