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宁加尔撇过头,但用很大的声音冷哼了一下, 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你以为称赞我的外貌, 我就能原谅你打算始乱终弃的事了吗?”
“……”其实她没有打算称赞他的外貌,而且他这不是挺开心的吗?
奇怪的是,他的反应并不像在撒谎——这当然也不代表他说的就是真相,但至少意味着他笃信自己所言的都是事实。四十二审讯过很多犯人,绝大多数时候,即使犯人一言不发,她都能嗅到隐藏在这之下谎言的味道。
漂亮的年轻男孩,或者说是孩子,他们很容易受到大人的蛊惑,在无意中受到伤害……这个设想让四十二的内心有一瞬间的颤栗,她放下啤酒罐,尽可能表现得不动声色: “你刚刚提到了我的承诺……里面包括了什么?”
闻言,乌尔宁加尔似乎受到了什么触动,神情中的戾气略微散去:“你说过会叫我乌尔。”
“我亲口说的?”她问,“不是通过某种远程通讯文字?比如短信?”
“……你在暗示些什么?”乌尔宁加尔蹙起眉头,“不会是想说本王被人愚弄了吧?”
他比她料想中敏锐,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轻易上当的人……但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一些为好:“除了承诺之外,'我'有要求你做其他事情吗?比如让你拍一些特定情况下的照片,或者录一段你自己的影像给我……”
乌尔宁加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以为我是谁?那些天真又愚蠢的小鬼吗?”
“不然呢?”她刚才明明就是这么叫他的,这孩子的记忆里可真是差啊。
“我只是选择以这种姿态现世,不代表我就真的只有这么小!”乌尔宁加尔指向她身后的格蕾,“你以为这个人造人多大了?十五岁?她也只是看起来这样,实际已经是一千多岁的老太婆了!”
“这一点确实无法反驳。”格蕾不仅不生气,反而顺从地点了点头,“为了等待猊下,在下已经度过了千百年的时光,虽然外表尚且维持着年轻的面貌,但在下的内心已经如老人一般,没有太多活力了。”
她的这种温顺似乎使乌尔宁加尔更加恼火了——就像是一个闯祸了的孩子,不甘心地想要拉其他人下水,却发现对方就像是“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挑不出错处,旋即产生了恼羞成怒的感觉……真神奇,她竟然可以如此了解对方,明明他们才认识不到两天。
“我、我不管,反正你不许这样……”四十二看着他使劲蹂/躏怀里的沙发抱枕,“这些都是你亲口跟我说的,难道你要当一个食言的谎话精吗?”
她感觉太阳穴突突作痛:“我已经强调了很多遍,我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
“你给过,只是因为你没有那段记忆!”
“那我大可以说后来我反悔了,只是你也没有那段记忆。”
“你要反悔?!”乌尔宁加尔瞪大了眼睛,仿佛她极大地辜负了他似的,“只是过去了一天,你的心意就改变了?我明明……明明为你做了那么多事……”
真是见鬼,四十二这辈子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有人断章取义她的话,还要反过来指责她,如果不是对方看起来好像真的要哭了——尽管他努力睁着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他湿漉漉的眼角和发红的鼻尖还是出卖了他。
不错,她大可以用极尽刻薄的语言嘲弄对方,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她有一种预感,虽然她至今都在把那些关于“卢伽尔之手”的言论视作无稽之谈,但这个名为乌尔宁加尔的孩子,也许还会跟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