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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愣了一下:“非常抱歉,在下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四十二在床头柜背后摸索了片刻,很快就感觉到了某种不同于木制品的光滑触感,她慢慢寻找着黏着物的边缘,然后把它撕了下来——那是一张纸牌大小、具有粘性的透明薄片,薄片中央有一个扁圆的黑色金属物,看起来像是一只被蛛网黏住了的甲虫。

“哈,有其父必有其子,连放窃听器的地方都差不多。”四十二嗤笑一声,“祈祷自己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毛发吧,基德二世先生。”

说罢,她拆下薄片上的窃听器,扔进了融化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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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出于某种蕴藏着因果律的血缘感应,在乌尔宁加尔得知她生病之后,他自己也很快陷入了高烧。

“唉,您总是喜欢给人添麻烦。”胖商人步履翩翩地走到床畔,那扭臀摆手的姿态看起来像是一个穿着裙撑的贵妇人——如果对方下一秒因为看到老鼠而尖叫,他也不会感到奇怪的。

对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丝绸衬衫,胸脯像是哺乳过的妇人一样肿胀而下垂,乌尔宁加尔很确定,即使是母牛都比他更适合这件衬衫。

胖商人充满忧愁地说道,“亲爱的殿下,您现在是十四岁,不是四岁。”

乌尔宁加尔只觉得想吐,而他很确定高烧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原因:“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用大杯①召唤了你?”

“事实上,我也对此感到非常惊讶,殿下。”对方回以微笑,“若我没有记错,我死的时候,殿下您还没有出生……噢不,还不存在呢。”

乌尔宁加尔啧了一声:“……为什么要改口?”

“真是遗憾,殿下,我想只有通过子宫孕育出来的生命才能称作'诞生'。”胖商人说,“母鹿会生下小鹿,母鸡会孵出小鸡——对了,母马和母驴可能会生出骡子。但无论如何,指甲盖是生不出孩子的,对吧?”

“塔木卡……”他从齿缝里挤出那个名字,“你想死吗?”

“客观来说,我早就是已死之人了,殿下。”塔木卡装模作样地用他的帷帐擦去了面颊上并不存在的泪水,“一个死人本不该留恋尘世,可我若是走了,该由谁来替您打理这个庞大的金钱帝国呢?”

乌尔宁加尔只感觉一股躁火直冲脑门,难怪父王提起他时总是会露出牙疼似的表情。

“一个唯恐不乱的家伙。”乌鲁克历史上最贤明的君王曾如此评价他,“除了毁灭尼普尔,他生前最虔诚的时刻,就是在睡前祈祷有朝一日你母亲会离开乌鲁克,这样他就能跟随她去建立一个新的国家。”

召唤塔木卡是一个好坏参半的选择。他确实极具才能,但也很讨人厌,西杜丽远比他讨喜得多,而且能力同样卓越,乌尔宁加尔很喜欢她,也很想念她……但他不会去召唤她。

从乌尔宁加尔有记忆开始,西杜丽已经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形象了。

但他知道,当辅佐官还是一个女孩时,曾受过那位卢伽尔之手的精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