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池麟霖一起摔进了柔软的床里,因为倒下姿势的原因,池麟霖直直摔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
路吟感觉七窍已生烟。
要死了!
他和池麟霖胸膛紧贴,耻骨紧贴,可以清晰感知身上人的体温,胸膛的鼓动和心脏的震动。
路吟一张脸涨得通红,快要不能呼吸,他尝试挣扎了几下,无果,只感觉身上的人又沉又热。
路吟卒!
救命!有人要变成肉饼了!
他不想成为明日的新闻头条,一年轻男人被醉酒男人活活压死。
正在这时,身上的人动了动,路吟顺势一推,滑了出去,顿时,胸腔涌进大量的新鲜空气,活了过来。
路吟好半天平稳了呼吸,扭头看向身旁侧躺的人,池麟霖眼尾绯红,全是酒色,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成这样。
不过依据上次他和池麟霖喝酒,没几杯就倒的情况判断,这人酒量一般。
路吟仰躺着,全身电量耗尽,四肢不想动弹,渐渐走神,视野里的天花板越来越模糊,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等他再次有意识时,睁开眼,室内又静又暗,他一时有些恍神,“这是哪,白天还是晚上。”
“你现在在酒店。”身旁冷不丁冒出声音。
路吟一惊,扭头看去,池麟霖正侧躺对着他,瞳色漆黑,直勾勾看着他。
咻——
路吟惊坐而起,面向落地窗外,外面的天空暗暗沉沉,大片乌云压下,空气中盘旋着细雨丝夹杂枝叶碎片,行道树被吹得生生弯了腰。
“什么时候了?”他慌忙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上午九点。”
池麟霖也坐起,活动着脖颈,“台风来了。”
路吟掏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有充电器吗?”
池麟霖下了床,递给他一个充电器,便自己去了浴室。
路吟冲上电,手机开机,果然里面有十几个范默默的未接来电。
他连忙拨回去,对方立刻秒接通,听筒里传来着急的声音,“你去哪了?”
路吟忙说:“那个你别急,昨晚麟霖在酒吧喝醉了没人管,酒吧老板打电话给我,我就去接他,后来因为太晚我就直接在酒店住下了,手机没电关机了。”
“就在酒店住下了!”范默默声音陡然拔高,语气里满含怒气。
路吟从来没有听过范默默这种语气对他说话,心底一紧,他心虚地瞥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浴室,才说:“我是看太晚了不好打车,直接在酒店又定的房间住下了。”
其实他觉得两个男人住一间没啥,但他怕实话实说范默默能一点就炸,他还是先哄哄再说。
果然范默默的语气好了些,“哪个酒店,我现在过去。”
“别别别。”路吟看窗外的天空完全黑了,细雨丝变成雨珠哗啦啦地倾倒而下,席卷而过的台风阵阵撞击着窗户,“台风天出门太危险了,而且也打不到车。”
范默默已经快速地换衣服,“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你。”
路吟头要大了,扶额,“你听话行不行,这天出门你有个啥事,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范默默换衣服的动作顿住了,“那……”
路吟语气里已经带了些严肃,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你听话,不然我生气了。”
范默默默了默,呼气沉重,半晌才说:“那你也不要乱跑,等台风过了我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范默默立在原地,良久,纹丝不动,好似一座雕塑。
路吟说完电话,池麟霖正好洗完澡出来,他只虚虚地披了一件浴袍,胸膛大面积露了出来,上面的肌肉线路清晰可见,路吟瞧见了,摸了摸自己,“啧”了一声。
池麟霖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笑着说:“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