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声音在这样的氛围里会有多恐怖。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高大玩偶毫不犹豫地走出去,汇聚在了队伍之中,毫无违和感的跟上了他们的脚步节奏。
幼崽不禁瞪圆眼睛,虽然他本来就是圆圆纽扣眼,这根本毫无差别——不是?杰森哥哥什么时候被洗脑的,幼崽挠头,他睡了这么久吗?
“STAY——”透过窗户,卫斯理能看见杰森做出的无声口型,以及他完全没看懂的威胁眼神,意思是绝对不要乱跑。
幼崽也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同样张大了嘴:“For Now”,杰森满意的看到了高高举起的小手,明白了幼崽的意思,不错,很听话。
至此双方对这次沟通都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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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里,不止是杰森,还有露娜和安德鲁,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知道这是逃生世界的关键线索,虽然杰森很怀疑安德鲁这一点,他和露娜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继续隐藏在玩偶群中。
脚步声停了,他们似乎到了目的地。眼前的建筑物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层层叠得的尖利拱顶,彩色的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极尽繁复的线雕和外墙花纹,这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教堂,然而不同于一般的教堂,当所有玩偶都朝向此处,那些花纹仿佛活过来一样流动着——
没有人维持秩序,但是所有玩偶都自觉地排队,穿过光线分割的柱廊,一步步进入了大殿的祭坛,那中间是一个华丽的黄金水坛,玩偶们都虔诚的低着头,低的像是头颅要随之掉落的角度,他们在祈祷,众多的声音音色不同,然而却全是一样的节奏和语调,汇聚在一起,那是一句很简单的低语:“圣水……圣水……圣水……”
队伍像是一个蛇形蜿蜒前进,杰森被迫也低着头,感觉自己脖子都要断了,这时候他倒希望自己真的是个玩偶了。
终于能跟着玩偶的动作抬头,杰森就看见前一个玩偶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流血的手臂浸入那水坛之中,眼看着本来也不怎么干净的水,变得更加浑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然后玩偶们依次从里面捞了一捧水,仰头喝下。
杰森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捧水,墨绿色的底色,仿佛还在其中游动着的红色和黑色线虫,表面是散不去的泡沫,不是,他们这些玩偶能不能清醒一点啊?如果这是圣水,世界上还有毒药吗?它还要长成什么样,你们才会觉得这玩意儿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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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想象中眼巴巴地抱着奶牛猫在窗口等待的崽,根本不存在,甚至别说是窗口了,今日份的外科圣手已经美美翘班了。
“姐姐,这个也可以用来配药吗?”幼崽努力的踮起脚,企图以三头身的身高,看看对方手里的东西,他没有扒拉别人手里的东西,只是很有礼貌的询问道。
“……”没有回应,白裙子的女性玩偶站立在原地,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布偶脸白的出奇,配上红棕色的头发更加有种苍白的意味。
幼崽低着头,像是被打击到了的沮丧,他小跑着从后面的库房出去,玩偶依然是捧着那些翻找出来的材料,她没有表情,手指一刻不停的翻动着材料,像个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冰冷又固执。
哒哒哒加上喵呜——是我们崽和随从奶牛猫警长跑回来的声音,绿色的纽扣眼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马克杯,和从上往下看更加缩短的矮小幼崽:“你好,姐姐,喝糖水补血。”
卫斯理举着马克杯,实践了自己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偏方,奶牛猫也跟着附和了一声,布做的尾巴若即若离的碰了碰玩偶的脚腕,给予来自猫咪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