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福显然也明白这道理,沉默着纠结半晌,还是同意了。
萧寒锦是不用去跪拜的,便在家里看顾着,耳畔时常能听到李桂兰的嘶吼声,他倒是更希望李桂兰能跟着萧大山一起去世,也就不会牵绊住萧永福了。
他从未强迫要求过萧永福也与他们断亲,是因为受时代影响,对方脑子里心里,永远都是孝道大于天,永远都不会背弃双亲,所以反倒是显得他有些另类了。
所有的事都忙完,已经日落西山。
时间有些赶,萧永福便没有请人做席面儿,只给各家帮忙的送了些东西和铜板,这事就算过去了。
“大哥。”
夜晚,萧永福正在院前坐着,冷不丁就听到了萧寒锦的声音。
他立刻寻声望去,面上连笑都挤不出来:“是二弟。”
萧寒锦笑笑,将手里拎的酒坛子示意给他看:“我来陪大哥喝酒,只当是不辜负这月色了。”
“还是你们读书人会说。”萧永福声音很轻,“宁哥儿知道你过来不?别叫他担心。”
“他知道,已经睡下了。”
萧永福便不再说什么,起身去厨房拿了两支大碗出来,两人开始默不作声地喝酒。
喝着喝着,他的眼泪便有些存不住了。
“这些年,我是挺怨他们的,可他真没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萧永福垂头说着,狂抹了把眼泪,又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月亮,“我再也不能依靠他们了。”
萧寒锦没说什么,只是和他碰了碰杯。
杯酒下肚,萧永福像是被酒意冲昏,又像是更加清醒起来,他拍了拍萧寒锦的肩膀,只告诉他该回屋了,自己也踱步朝篇屋走去了。
萧寒锦将余下的酒喝完,缓步离开了。
翌日。
萧寒锦睡醒后头疼得厉害,他按着眉心思索好一会,才想起来昨晚做了什么,他偏头看向身侧,早就没人了。
他猛的坐起来,该不会是昨晚折腾狠了,怪上自己了吧?
“江以宁?江以宁!”
“怎么了怎么了?”
江以宁闻声进来,口齿间还带着白雾,略缓了缓,那股冷意才消退,他弯起眼睛:“大哥说今日要下雪,叫咱们快些走,我正喊他们收拾东西呢。”
萧寒锦这才松口气:“等我起来再收拾也不迟。”
“我熬了醒酒汤,你喝了再起吧。”他没说指责的话,反而笑道,“林秀才像是怕咱们丢了他,早早就过来了。”
萧寒锦便没再说什么,也幸好林槐来得早,否则若是要再多等他片刻,今日也就走不了了。
他们刚到镇上,便开始掉雪花了,雪花如鹅毛,密集又大,不消片刻就落了满地,堆得厚厚一层。
阿义驾驶马车也不由得更加小心起来,从城门到萧宅本只需要片刻的功夫,应是走了一刻钟的功夫,马车才稳稳停在宅院前。
虽然早就做好准备,可真看到宅子时林槐还是震惊了。
竟是朱红高门,看着格外气派!
他虽然是读书人,但平时混迹在镇上,知道这种位置的宅院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