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应小澄瞬间垮了脸,“为什么回家了也不能?”
“还想当奥运冠军就给我闭嘴,吃任何东西前都必须先问过我。”柏浔累得腰酸背痛,被应小澄吵得电量跟耐心都快速掉了一格。
应小澄失忆后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吃,他对食物的热爱发自灵魂,做梦都在馋肉。哪里还记得当运动员的不容易和残酷。
“我吃一点点应该不怕吧?”
“被检测到瘦肉精会当兴奋剂处理,严重会被终身禁赛。”柏浔在座椅里闭目养神,“我警告你,舔一口都不行。”
应小澄听得微微震惊,“这么严重。”
“嗯,所以你听话。”
应小澄听得点头,“我知道了,我不吃了,吃之前一定先问你。”
柏浔闭着眼没有说话。
火车外能看到祁连山,连绵不绝的山脉像一幅没有尽头的画卷,偶尔能看见放牧的人和羊群。
应小澄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世界。这里的风景不同于他来的路上看到的任何一处,因为这里是生他育他的地方,哪怕高山荒无人烟,没有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对这片土地的感情早已被以前的应小澄写进骨头和血液里,看到祁连山,那些思乡思家的感情就会从骨头和血液里跑出来。
他怔怔地看了很长时间,忽然扭头对醒了在看书的柏浔说:“太神奇了,我明明一点也不记得,但是我好喜欢这个地方,好像这个身体知道自己回家了。”
柏浔翻过一页书,没有说话。
应小澄又回过头继续看景色了,“你小时候是被卖到这里,回到这你会有心理阴影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有应小澄。”
失忆的应小澄从不理解他们的感情,也不理解从前的应小澄。在他看来,以前的应小澄就是过得很累很辛苦,而让他这样累这样辛苦的人就是柏浔。
他和柏浔相处这些天,不好听地说,他还没有看到他身上有值得让人死心塌地的优点。难道以前的应小澄就是因为柏浔长得特别好看才喜欢他的吗?可是比柏浔长得好看的人就算不常见也肯定有的吧。他觉得这样的理由并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感情。
“他从小就对你好吗?”
“嗯。”
“为什么?”
“不知道。”
应小澄又问:“是只对你好,还是对其他人都一样好?”
“只对我。”
“竟然从小就是个痴情种吗?”应小澄有些震惊。
这话对也不对。对,在于对原本的应小澄而言,确实算得上是个痴情种。不对,在于这句话不能对小时候的应小澄说。
柏浔懒得纠正他。
应小澄又想替原来的应小澄打抱不平了,“竟然不是你追他?”
柏浔无话可说。
应小澄说:“我真想和他聊聊。”
他们是同一个人,可是内心世界截然不同。
“我爸妈知道我失忆了吗?”
“不知道。”
“奇怪了,这么多天他们也没有主动联系我。”想到这,应小澄突然有点忐忑,问柏浔,“我跟我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
“真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