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应小澄从未畏惧过他的冰冷,也不曾因他冰冷退缩。
“我说过不会不管你的,你还记得吗?”应小澄像小时候一样拉起他的手,那只左手干干净净,疤痕无影无踪。
他不由疑惑,低头仔细查看,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长长爬在柏浔左手上的疤痕,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柏浔没有抽回手,慢慢低头凑近他的脸,沉声说:“我有事,左手坏了,正中神经损伤,治不好。”
他离得很近,几乎是在应小澄耳边说话。
“听懂了吗?不要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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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山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看到应小澄。傍晚在食堂也没有找到人,只好去宿舍找。
“喂,你怎么没去吃饭?”
许青山把一盒小番茄放在桌上,伸手拽床上人的被子,“你知道你像今天这样跑出去是违反纪律吗?教练明天肯定会找你谈话。”
被子被拽开,应小澄把脸埋进枕头。
许青山吓一跳,“你在哭啊?”
抽泣声已经从枕头跑出来。
许青山受不了地找抽纸盒,丢过去,“我说你啊,不要让关心你的人觉得尴尬啊。”
应小澄从床上坐起来,用纸巾擦眼泪。能看到他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对不起,可是我忍不住。”
“我又没让你道歉。”许青山抓了抓头发,觉得很麻烦又觉得不能不管,“所以呢,你为什么哭?想家了?”
应小澄摇头。
许青山一脸复杂,“那又是你那个朋友了,他伤得很严重吗?”
“很严重,治不好了。”应小澄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是我害的。”
“怎么回事?”
“小时候我从树上掉下来,他为了接住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以为已经完全好了。”应小澄悔得心脏疼,“全是我害的,难怪他这样生气,他一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许青山实在听不出他到底因为哪件事哭成这样。
“那也没办法吧,你又不想这样。”许青山又想抓头发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哭也没用啊。”
“我知道,我不哭了。”应小澄使劲搓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进卫生间洗脸。
许青山走过去敲敲门板,“洗完脸快去吃饭,我走了。”
训练基地的食堂供应餐食有时间限制,晚了阿姨就撤菜了。应小澄赶在最后十分钟吃了个晚饭。
他违反纪律的事没有躲过去,第二天教练狠狠责骂了他,罚他写检查,加练。这事就过去了。
可柏浔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出现,不管什么时候。好像在一遍遍提醒,你明明答应过不会不管他。
但柏浔的话他也同样记得很清楚,不要再出现了。
田径队的训练很辛苦,练一天下来每个人都筋疲力尽。应小澄当然也觉得累,只是比起身体上的疲惫,心理上的迷茫无措更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好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几天后一个傍晚,他去找了教练。没人知道他跟教练说了什么,之后每天清晨,中午,傍晚,应小澄会有一段时间不在训练基地。除此之外,他开始进出食堂后厨。
许青山特别奇怪他在忙什么。几天后一个清晨,他撞见好像买菜回来的应小澄,忍不住问:“你搞什么?”
“买菜。”
“我看出来了,我问你搞什么?”
“给心心做饭。”应小澄提起手里袋子,“早点买新鲜,不耽误训练,教练同意了。”
许青山不能理解,“他是治不好,你给他做饭有什么用?他家里不是有阿姨吗?”
“是有阿姨。”应小澄提着袋子回宿舍,“可是除了这个,我想不到我还能为他做什么。”
“你就非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