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牙兔子头套静静地对着夏时镜,很沉默,片刻后,他抬起拿着绳子的手。
夏时镜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自己在一辆行驶的车上。他一瞬间回想起刚进副本时的那辆中巴车,但如今运送自己和其他人的这辆车很旧很破。
除了他,另外还有三个乘客,有两个人在哭,还有个人在神经质地不断重复“改过,重生,节制与友善”等破碎的语言。
开车的是个坏兔帮。
夏时镜摸了摸后颈。
破旧学校门口那位坏兔帮一个利落的手刀敲在他脖子上,把他敲晕,他醒来后感到脖子有些疼,只是一点点。那位坏兔帮一定熟知针对人体各部位进行有效打击,是这方面的熟手,比花园里粗暴用枪托砸脑袋的坏兔帮强了不知道多少。
车子停下来了。
夏时镜跟在其他乘客后面下车,发现车子停在小镇的一个路口,上方拉着一个横幅——新生路口。
这个路口很简单,没有任何装饰,与迎新路口完全相反,地上还有一些难以辨识的痕迹,应该是血……地面曾经溅了很多血,然后被不认真地清理了一下。
一群坏兔帮站在路口,呲牙兔子头套随着夏时镜和其他三个人的移动而转动。
包括夏时镜在内,下车的四人都有些脚步虚浮,一副头昏脑涨的迷糊模样。夏时镜的状态稍微好些,那些画上寓意的内容他都没有感觉,他没经历过那些。
其中一个坏兔帮发出沉闷的声音:“走快点,别磨蹭。”
那三人立即小跑起来,夏时镜也加快速度,离开新生路口。
坏兔帮分散开来做自己的事情,其中一个坏兔帮始终盯着夏时镜的方向。
纯洁旅店的老板热情地拥抱夏时镜,欢迎他回家,服务生纷纷鼓掌。夏时镜笑着一一向他们道谢,说很想念这里。
感激地拒绝了老板希望自己休息片刻的好意,夏时镜来到教堂。
今天不是祈祷日的日子,教堂只有夏时镜一个人,他坐在长椅上,望着兔先生的雕像。他久久地坐着,看起来在沉思。
过了不知多久,神父走了过来,在夏时镜身边坐下。
夏时镜转头看向神父。
神父说:“孩子,继续你宝贵的思考,不必在意我。”
夏时镜回头,继续望着雕像,一边说:“神父,我犯了错误,我诚心悔过,现在的我对生活有了一些新的感悟,你愿意指点我吗?”
“我为你服务,迷途的孩子。”
“在忏悔之前,我其实觉得我没做错什么,只是说了些别人不爱听的话而已,现在我已经不这么觉得了。我忍不住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一件很难的事,当年兔先生是如何改变整个小镇的,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做到这一切,他确实是一个伟大的人。神父,能告诉我兔先生到底怎么做的?”
“用善意、决心,用自己做榜样,以及,要让人们意识到破坏和谐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我大概理解了,他用温柔对待友善之人,用铁腕对待不友善之人。”
“过去的小镇,人们生活散漫,对别人爱答不理,兔先生来到此处,怜悯人们糟糕的模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