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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束花不算,”云礼借着酒意抬高声音,举起枚简单的戒指,“最近当模特赚了点,虽然只够买一个基础款……但……”

少年明显有点迷糊,拉过程酌的大手努力想套入无名指,却因眼神不对焦而略显艰难。

程酌竟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他太理解云礼为陈醉的病忧心忡忡,为前途未卜的学业七上八下,这段日子对云礼极度难熬,于他而言也不好过,真没想到……

始终戴不上戒指的少年略显气馁。

他捏着那枚银色的戒指郁闷:“对不起,好像有点突然,在卫生间也不是很浪漫——”

下一刻,温柔的吻便阻住了醉话。

云礼被亲的有些难过,他呼吸困难地抽噎了下。

程酌轻轻放开少年,抹过他面颊的潮湿。

云礼垂着染泪的睫毛说:“真的对不起,我好像运气不太好,又把很多事都搞糟了……最近特别累,累到不太清楚该把爱情放在哪里……可我真的好喜欢你,在稀巴烂的日子里,还是好喜欢……”

程酌拿住再简单不过的男戒,亲手慢慢戴入,而后温柔抬眸:“放在心里就行。小礼,决定往前走的时候,记得多看看远方。”

第47章 苗寨

不经意间, 东港已温热到满城花开。

陈醉的化疗告一阶段,便被云礼转移到了城郊的疗养院,每天有医护人员在旁边看着, 总比她自己不知漂到哪里去靠谱。

——从前云礼并不懂操心他人是什么感觉,如今多了层涉及生死的牵挂, 稚嫩又贪玩的性格自然成熟不少。

反倒是陈醉本人依旧轻松随性。

她化疗脱发后, 索性直接剃掉青丝, 搞了堆造型夸张的假发在病床上美滋滋地试戴,显得饶有兴致。

云礼安静瞧着, 忽然说:“虽然不能肯定会持续好转,但现在的状况还是有希望的,我去问了, 很多阿姨都和癌细胞共存了十年以上, 更何况你还年轻。”

陈醉对着镜子扶正个俏皮短发,朝他浅笑:“顺其自然吧。”

“怎么可以不珍惜生命?”云礼不解地反问,“难道你不想继续写歌了吗?”

话毕他又小声建议:“再出张唱片吧。”

陈醉失笑:“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唱片?而且也不是不想写, 只不过创作这种事并不是以生命长度去衡量的, 不能随心而行没什么意思。”

这种话蒋青从未对云礼聊过, 陌生的母子之间, 好似更容易感同身受。

云礼忍不住谈及最近的困惑:“我报名了个设计比赛,是少数民族元素和现代服饰结合的命题,画了好多稿子都感觉不太对劲。”

“少数民族?”陈醉失笑, “江朔上千年都是汉人的地盘, 你哪里懂那些?”

云礼眨眼:“可我有查资料, 也去博物馆参观啦。”

“要自己亲自体会, 读万卷书也得行万里路,”陈醉伸手拿过床边的吉他, 拨弄了几声琴弦,“艺术的美与情感一样,你的心感悟到什么,才能创作出什么。”

云礼若有所思。

陈醉微笑:“看你最近太累了,其实不用没日没夜的守着我,我也需要自己的空间。”

云礼:“……”

“去亲眼看看少数民族怎么生活呗,傻努力是没有用的。”

陈醉继续弹奏音乐,苍白的脸庞上是毫不假装的愉悦。

在云礼的记忆里,关于母亲的童年记忆几乎成谜,而这几个月重新见她,仍旧无法看透这个女人的性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