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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茗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神神叨叨地开始拜起来,想着如今拜玉皇大帝还是妈祖都没了用,干脆拜起了蒲松龄。

嘴里正念着时,宁采臣的声音悠悠传来,“贤弟,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这般神出鬼没。”

这话也没说错,薛茗的确神出鬼没,只是非她自愿罢了。薛茗睁开眼睛望去,见宁采臣换了身绛色衣袍,手里摇着玉骨扇,依旧风流倜傥,十分潇洒。

同住庙中,她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宁采臣还是生龙活虎的。薛茗眼不见心不烦,又将眼睛闭上,敷衍道:“昨日回来时已是深夜,就没敢打扰贤兄。”

宁采臣让小厮搬了椅子在薛茗身边坐下,调笑道:“你这是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薛茗身子一僵,睁眼看他,“什么?”

宁采臣指了指脖子,“昨天早上分明只有嘴上有,今日连脖子上都有了。”

薛茗用手摸了摸,朝宁采臣借了面镜子。小厮很快就送上来一面比脸还大的铜镜,她对着一照,就看见自己侧颈上是一大片红痕,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被嘬出来的,有些比较深,还泛着浓郁的血色,在白净的皮肤上显得极为暧昧。

妈呀,那只死色鬼是属狗的吗?怎么啃出那么多印记!

薛茗大为崩溃,用手指搓了搓,见丝毫没有作用,又很快放弃,怒火只持续了一秒就化成满腔幽怨,长叹了一口气。

宁采臣笑道:“贤弟看起来烦心事不少啊。”

薛茗心说等聂小倩摸进你的房里,你跟我也差不多了。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夸赞道:“这镜子倒是打磨得好,照人很清楚。”

宁采臣不甚在意,“不是稀罕物,多花些钱都能买得到。”

薛茗对着镜子细看了一会儿,忽而发现一个不对劲的事。

镜中照出了她的模样,是很秀丽的一张脸。皮肤白皙而细腻,眉毛规整有形,鼻尖点了一颗黑痣,唇上因为有伤口显得比寻常要红,整体看上去十分标致。

这完全不是男子的模样,她的眉眼没有英气,就算是男生女相也说不通,是实打实的女生的脸。

可为何宁采臣与两个小厮都好像瞎了眼似的看不出来她的性别,还以贤弟和公子相称?还是说他们其实都已经看出来,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这时候宁采臣笑话她,“被自己迷住了?怎么拿着镜子还不撒手了。”

薛茗哈哈一笑,将镜子还给了小厮,冲宁采臣道了声谢。好在宁采臣倒也有交际分寸,随口问了两句见她答得敷衍,便没再追问,两人并肩坐了一会儿,东厢房忽而传来惊叫声。

宁采臣道了声怎么回事,就立即动身,带着两个小厮前去看热闹。

薛茗懒得动弹,心里清楚指定是昨夜死在床榻上的赵生被他家下人发现了,这会儿喊得跟见了鬼一样,比薛茗夜里被追时喊得都难听。

这个赵生一看就是色字刻在了骨头上,昨日进门的时候那色眯眯的眼神就让薛茗感觉不适,死了也是活该。

院子很快就变得闹哄哄的,赵生被抬出来时薛茗伸脖子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