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纪元想要色赤杨,村长松口气,他以为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一点树皮吗?
当然可以。
但听纪元说要新鲜树皮,还要很多,这就不同寻常了。
白越寨的人一头雾水,纪元他们还是住了下来。
寨子往上走,就有很多水冬瓜树,他们住在这,就是方便找原料。
而且本地人最近事情不多,可以雇过来帮忙。
纪元他们在村长安排的房子里住下,巧的是,正好在白阿婆家附近。
村长干脆就让白阿婆负责他俩的饭食,根本没提给钱的事。
村里不说富裕,给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他们又不缺这个。
村长还让自己婆娘给白阿婆家送了些大米,让白阿婆帮忙做饭。
纪元跟柴烽则在两间小屋里住下,天已经有些黑了,其他的事要等到明天早上再说。
柴烽原本还想帮白越寨的村民解释解释,他们一会失望一会惊恐,那实在没办法。
大家现在心头的两件事。
一个给梯田修水渠,一个就是不想交田税。
可看纪大人根本不在意,甚至从包裹里拿出两件窄袖的衣服,看来人家早就准备好,过来就是为了做“实验”。
其他的根本不在意。
这小纪大人,真的一点官架子也没有,跟之前来的外地官员完全不一样。
柴烽越这么想,手头动作越快,纪元不留神,那边都把他床铺给收拾出来了。
柴烽嘿嘿直笑,本就不白的脸,笑起来格外憨厚,纪元都看乐了。
“用慢慢。”白阿婆笑眯眯的,手里端着碗筷,后面还跟着孙子孙女。
她家人口算少的,只有四个人,这会都过来了,就是为了给纪元他们端吃的。
慢慢是当地“饭”的意思,白阿婆不会官话,孙子孙女好一点,帮着翻译。
后面的意思是,太感谢纪元他们那天帮忙收粮,可他们那天走得太着急了,没有机会感谢。
这次做了好饭好菜,用来招待他们。
纪元连忙说不敢当,他们举手之劳而已,再说都过去那么久了。
白阿婆一家却千恩万谢。
大家坐下来聊天,纪元才知道他家壮劳力都是怎么没的。
白阿婆只有一个儿子。
儿子做的是砍木工。
就是去山上砍木头运下来卖钱的,每年都有人过来收木头,算是个固定的营生。
他们也不是换钱,是用木头换生活用品。
白阿婆的儿子儿媳前些年去砍木头,谁知道遇到林子的野兽,被追到森林里,等找到他们的时候,尸体都被啃得不像样子。
白阿婆说得平常,三个小辈也是习惯了。
砍木头就是这样,甚至在整个宁安州,都是不值一提的事。
毕竟过日子不仅需要粮食,还需要其他生活必需品,要盐,要油,要很多东西。
纪元听着难受,这些伤心事不该提的。
纪元听此,也不好再说自己的想法。
他本来想带着白阿婆孙子孙女一起去砍树,再弄来树皮做实验。
这会倒不好张口。
没想到柴烽竟然直接提了。
柴烽主动道:“我们都是山里长大的,山跟树都是我们的神。”
“大家都不怕的。”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