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地一笑,“他还死老婆了。”
梁淮笙手在桌下不由一抖,抬头扫了傅澜一眼。
身旁几人对傅澜的话俱是一愣,似乎对二十来岁的他们来说,“死”是一个遥远陌生的字眼。
“不是吧,祝程的一举一动谁不是门儿清,也没什么异常啊,丧偶什么的,没听说过……”
“是不是离婚啊?但是又不能说,毕竟他不是不久前才婚内出轨被拍了。”
“离婚了?真假?他那个老婆长得又清纯又骚,要真离婚了,我也能玩玩。”
耳旁突然传来一阵笑声,笑声的主人和梁淮笙相熟,知道他们二人纠缠的过往,却不知道他们回国后藕断丝连的关系,为了替梁淮笙出头,开玩笑道:“玩他?滋味肯定不错,不信你问问淮笙,就是要小心他吃人不吐骨头。”
“嘁。”傅澜切了声,对那几人没好气道,“说了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你们不看报纸的吗?那人脏得要死,身上不知道什么病,所以早早死了,就这样,你们还想玩儿?他——”
他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张桌子突然掀了过来,杯盘碗筷哗啦啦在地上炸开花,刺耳的爆裂声连绵不断,滚烫的汤汤水水猛地泼洒了他们一身。
身边几人痛骂出声,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梁淮笙大步踏过地上狼藉,揪着傅澜的衣领把他从地上薅了起来。
“是你?”他瞳孔猛地一沉,眉眼间尽是冰冷,抵着傅澜按到墙上。
江墨的死讯一直被祝家封锁。
可就在一周前,八卦杂志又用了整个版面恶意揣测他的死因,用词肮脏污秽到极致。
比起明星的各类资讯,其实鲜少有人关注这些豪门秘辛,但他们好像就对江墨特别有兴趣,总想在这个老赖之子身上挖出点大新闻。
发行前夜,梁淮笙就把一万多册的杂志全部内购销毁了,主编不想得罪梁家,特意联系梁淮笙解释,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受人所托。
杂志没人看到,却和傅澜刚才的话别无二致。
傅澜狠狠哆嗦了一下,下一瞬却被掐着脖子卡在墙角,周围人连连惊呼,梁淮笙动都不动,脸上透出的阴寒怒气让他一阵腿软。
“是你让杂志登那些虚假的新闻。”梁淮笙唇角绷成一条线,话里像藏了冰一样,明明是问句,却十足肯定。
他早该想到的。
傅家在传媒界举足轻重,傅澜又一直对江墨充满敌意,编排他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傅澜不敢看他,眼神躲闪,却感受到脖颈间的手越发加大了力道。
梁淮笙冷笑一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眼睛黑瘆瘆地望过来。
傅澜心中咯噔一下,从他脸上,他看出了梁淮笙是真想掐死自己的认真,冷汗瞬间爬满了后背,脸憋得通红,声嘶力竭艰难发声:“我说的有假话吗?”
“你说的哪句是真的?”梁淮笙话音又沉又痛,“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他?”
空气越发稀薄,傅澜眼前一片花白,他无意识地抓着梁淮笙禁锢着他的手,却不能撼动分毫。
“放……放开……”
“向他道歉。”梁淮笙一字一顿,“登报向他道歉,澄清所有谣言。”
“又……又没人在乎……”傅澜白眼一翻,浑身软成一滩泥。
“我在乎。”梁淮笙低吼道,声音有些嘶哑,“我在乎,他也在乎。”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着傅澜点了点头。
梁淮笙刚一松手,他就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扯着领子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