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2)

——宝贝。

——求你。

她本就对他的声线没有什么抵抗力,以前异地恋听筒放在耳边,能听见他呼吸和笑的气音,都足够让她脸红心跳。

而现在他说宝贝,那嗓音依旧冷淡干净很好听,只是不再清越,清浅的喘息轻易就把她的意识灼烧,她根本受不住。

这才发现,赵雪青说的那个很好听的视频跟顾清淮根本没法比,顾清淮如果想蛊惑人心大概只需要勾勾手指。

他天生就很有这样的本事,让人心甘情愿献吻、献出一颗真心的本事,落在耳际的呼吸变成窸窣电流,流遍全身,头皮发麻心尖发颤,无法言语的痒意蔓延却无法触碰,只能承受。

她靠在顾清淮怀里,心跳的频率很可怕,甚至有种近乎窒息的错觉,在让人脸热的亲吻中,意识变得遥远而模糊。

想起与他阔别重逢那天,他衬衫西裤禁欲至极,站在那低头听身边的人说话,无声笑笑,却不接话;

想起他在特警支队训练场的时候,眉峰像刀,凤眼寡冷,俊脸覆着一层霜雪,没有一丝笑拒人千里;

还有他穿警服常服的时候,藏蓝外套、淡蓝警衬,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到第一颗,领带上压着国徽,沉沉的肃杀气……

外人面前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在她面前却是这样,眼尾泛红秀色可餐,有凛冽的美貌也有强烈的荷尔蒙,让她情不自禁为之着迷,在快要窒息的害羞中,做完他让她帮忙做的事情,是从未有过的亲密……

……

翌日,钟意睡得迷迷糊糊。

嘴唇上有柔软湿润的触感,熟悉而又清冽的味道。

意识模糊不清,半梦半醒中知道是他,手臂不自觉地就抱上他的脖颈。

睡梦中的钟意比平时更大胆,以至于顾清淮微微一怔。

平时亲一下都要把脸埋在他颈窝害羞半天的小姑娘,生涩地尝试撬开他的齿关。

顾清淮嘴巴闭得好紧,钟意不满皱眉。

当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她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澄净满是笑意的瞳孔。

她表情空白一瞬,分不清梦境现实,看着手撑在自己身侧的人,一时之间呆了个彻底。

“偷亲一次,还不成功。”

熹微晨光里,顾清淮黑发柔软,眼瞳发亮,白色短袖,清清爽爽的少年感竟如此完整。

“这算什么啊,”他低头蹭她的鼻梁,“吸猫不成,反被猫吸?”

本以为是在做梦,竟然真的是他。

钟意声音比蚊子小,含糊不清咕哝道:“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她没睡醒,脑袋也慢了半拍不止,听见顾清淮问:“什么梦?”

意识慢慢转醒,某些画面断断续续、在脑海回放。

——不是好奇男人的喘息声吗,你别哭,我喘给你听。

——想让我喘?那就看钟导的本事了。

——宝贝,求你。

他缠着她闹到好晚,所有画面的结尾,是他在洗手池前圈着她帮她洗手……

那个时候她被美貌蛊惑得晕头转向,而现在清醒得能提笔写两道数学题。

钟意扯过棉被想把自己包起来,可顾清淮好坏,隔着被子抱住她,用手臂把她禁锢在身下。

他是冷白皮,所以昨天夜里,眼尾一层薄红特别明显,甚至在那种时候,可以用“秀色可餐”形容,就很引人对他做点什么……

可现在,刚洗过澡的年轻警官一身清冽好闻的沐浴露味道,黑发蓬松柔软搭在眉宇,睫毛浓密低垂,瞳仁清冷黑亮,依稀有些少年时的影子,可那凌厉的下颌和喉结线条,又是个危险禁欲的男人。

眼前的他和脑袋里的他反差太大,钟意一时半会无法消化。

在外人面前,她任何时候都可以冷着脸面无表情,也因此给人很不好接近的印象。

可在顾清淮身边,她什么情绪都藏不住,害羞藏不住,喜欢藏不住,为他沉迷也藏不住。

一物降一物,她被他吃得死死的,好没出息,可又觉得,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吧,她很喜欢。

“你走开,”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还要再睡一会……”

素净白皙的脸不施粉黛,她有浓密的野生眉也有毛茸茸的额发,看起来还是小。

除了在外人面前眼神坚定又冷静,其实跟高中的时候变化不大,就连抿起嘴角害羞的细节都没变。

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脸颊,钟意:“怎么老看我?”

顾清淮无可奈何开口:“怎么觉得自己在犯罪。”

钟意长发凌乱散在枕头,绸缎一样的质地,而她脸颊绯红,不敢看人的样子可爱也可怜。

顾清淮眼底有清澈笑意,手指捧起她的脸,让她不得不和他对视。

钟意软着声音:“你又干嘛呀……”尾音像撒娇。

顾清淮难得固执,像个耍赖的少年:“你还没告诉我你做的什么梦。”

钟意往被子里缩,嘴硬道:“反正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没梦见我你抱着我亲?”顾清淮捏她脸,语气很凶动作很轻,“甚至还试图往我嘴里伸……”

钟意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如此一来,那清秀凛冽的眉眼就更加出众,是让人不敢直视的那种好看。

顾清淮清越的声线有些闷,黑眸沉沉盯着她,眉眼间有捉弄人的邪气,恍惚之间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说吧,梦里是哪个野男人,我今天班不上了去找他干一架。”

“是你是你可以了吗……”

钟意飞速把自己的手缩回被子,承受不住那道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视线。

也受不住,他说话时软热的嘴唇会贴在自己的手心,如同亲昵的吻,烫到她的肌肤。

偏偏顾清淮是个坏家伙,好整以暇看着她害羞,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挑眉一笑:“春梦?”

钟意脸红得快要滴血,根本不是顾清淮这个

兵痞的对手。

他是怎么做到顶着一张漂漂亮亮的绝色脸,漫不经心说这种话的?

明目张胆地调戏人,坏得坦坦荡荡,跟穿排爆服的那个冷面警官判若两人。

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睫毛轻颤,热得像夏天待在暖气丰沛的房间。

顾清淮用颇为正经的、警察研判案情的冷静语气,一字一句地审问她:“梦里是我吗,我穿衣服了吗,你在梦里对我做了什么?”

钟意:“顾清淮!”

顾清淮扬眉:“在。”

他一笑,眼尾有弯而上扬的弧度,瞳孔更加明亮。

周身被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环绕着,睡衣是他的卫衣,床是他的床、卧室是他的卧室,脸颊的热度难以降下去。

钟意心跳慌乱,像小兽猝不及防掉进猎人的仙境,也像一尾小鱼搁浅在海滩。

她绷着羞红的脸颊:“不准再耍流氓了……”

那语气严肃得不行,其实震慑力不足可爱有余。

顾清淮被钟意一本正经掩饰害羞的样子萌到,笑得肩膀微微发颤。

他只有在训练场上的时候会板着脸,其他时候嘴角浅浅勾着,没有什么情绪,却是招人得很。

而现在,他笑得牙齿都露出来,尖细嘴角漂亮上扬,是真的肤白貌美、唇红齿白。

你要是对他没有点什么想法,都是对那美貌的不尊重。

“遵命,”顾清淮并不放开她,手指抚摸她红透的耳朵,漫不经心的有一下没一下,“不耍流氓可以亲吻我的未婚妻吗?”

钟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调戏。

而且,他要亲、亲就是了……为什么非要问出来!

虽然她也想跟他贴贴,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不可以……”

“不可以?”

顾清淮挑眉一笑,眉眼粲然。

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是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顾警官。

他把她的碎发拨到一边,如同吃蛋糕之前先把包装拆掉。

修长手指就此捧起她的脸颊:“我的未婚妻,我说了算。”

心动来势汹汹,钟意忍不住分了一点心神想,给他一副细边框眼镜,再让他穿衬衫西裤,简直不能更像强取豪夺的斯文败类,眉眼间的风流气,和那一身反骨,混账得浑然天成,让人无力招架。

顾清淮话说得霸道,却是眉眼含笑,眼瞳深处,有明亮的喜欢,也有珍而重之的温柔。

清冽的薄荷气息,从她额头,到鼻心的小痣,再到鼻尖,他边笑边亲她,没有什么情.欲,反而更加的动人。

他拉着她的手搂上自己的脖颈,是要她抱他。

灼热的气息来到她的脸颊、耳际,心脏酥麻。

钟意软得失去力气:“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

顾清淮低头看她一眼:“我们男孩子被人睡了就会这样。”

钟意:“我没有……”

顾清

淮在她倔强的嘴上咬了一口:“你没有什么?”

钟意偏开脸,耳朵尖烫得不行,闷声闷气道:“……没有睡你。”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了,”顾清淮颇为无辜,眉眼清澈,说的话却不怎么正经,“这会儿不认了?”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钟意睫毛扑闪,目光闪烁。

顾清淮目光直白看她,眉眼间有很纯正的少年气:“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睡我,我准备一下?”

脑袋里“轰”的一下空白一片,钟意在一秒钟内红成熟透的虾。

这个人怎么从昨晚之后,就跟解除了什么封印一样?

再多一秒,她就要热到爆炸,毫不夸张。

从他身下逃出来,跑到卫生间,胸口像有一只兔子在扑通扑通地跳。

镜子里的人衣衫不整,嘴唇和脸颊被折磨得很红,昨晚这里发生的一切又开始在脑袋里回放。

长发随手绑成丸子头,她借冷水降温,决定赶紧洗漱,把那些很不纯情的画面都驱逐出脑海。

当水汽蔓延,浴室的镜子上雾气蒙蒙。

余光瞥见什么,钟意停下动作,定睛一看。

满是湿气的浴室镜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手指写了一行很小的字。

那字迹很霸道也很熟悉——“我好钟意你。”

钟意一怔,下一刻咬着牙刷笑弯眼睛。

这个人耍流氓的时候毫不含糊,甜起来又很要命,勾勾手指就可以蛊惑人心。

除了顾清淮还有谁?!

她笑眯眯喊:“顾清淮。”

脚步声由远及近,镜子里映出那道高高大大的身影。

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清瘦也漂亮,年轻警官松松垮垮斜斜靠在门框上看她:“领导有何指示?”

心动得要疯掉,钟意话说得很严肃:“等我。”

他轻轻扬眉:“等你干嘛?”

“等我刷完牙……”钟意顿了顿,“我要恶狠狠地亲你。”

她在“恶狠狠”三个字上加了重音,说得不像要同恋人接吻,倒像是小学生之间约架。

顾清淮笑得不行,在镜子里对上她的视线,眼睛那么明亮:“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他低垂的睫毛特别柔软,声线也是,是纵容小孩子胡闹的语气:“还恶狠狠,我竟然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钟意擦干净脸颊,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还是跑着扑向他。

她搂住他的脖子,让他不得不压低上身,额头相抵,她弯着一双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睛:“你偷偷跟我表白。”

她仰起脸亲他清秀的下颌,顾清淮任由她亲,手臂松松揽着她的腰,有种听之任之的散漫劲儿。

“你怎么这么会哄人?”

枕头上的玫瑰花、睡觉时被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有悄悄写在镜子上的“我好钟意你”……

顾清淮笑着承受她心血来潮的吻,手指轻轻抚摸她的眉眼

:“我只是很会哄你。”

他真的很爱她,她当真残忍,把这样的他狠狠抛弃,告诉他自己喜欢别人,三年音讯全无。

甚至在阔别重逢之后,又一次一次,不受控制地想要把他推开。

他一直都在那,被自己伤害一次又一次,却从未想过离开。

钟意还在走神的时候,身体猝不及防迎来失重。

短暂的失重之后,她稳稳落在他温暖治愈的怀抱中:“亲够了没?亲够了我们去吃饭,吃饱我送你去上班。”

钟意脸埋在他温热清冽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我说没有呢?”

顾清淮眼尾倏然一弯:“那就下班回来继续。”

她仰起头就是他清晰凌厉的下颌,手痒,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喉结,指腹摩挲薄薄皮肤下的凸起,她亲过这里。

亲他喉结的时候,会有凌厉也难耐的线条,一上一下滑动,勾魂摄魄的性感。

顾清淮充满警告意味地看她一眼,低声说话,耳语大小:“你要是想胡闹,我们回卧室闹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