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和安对这种情况的沉默,也叫他生出了些不祥的预感来。
说起来,打从他上次入宫时,康和安的表现便有些异样,当时他心中牵念着张野便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是那时便已经有人从中作梗了。
这人的意图也十分明显,怕是打算切断他与康和安的联系纽带,从而叫自己摸不清宫中的情况。
想来,因着谢文喆将陈遇遥困在了宫里,所以陈遇遥便想方设法的切断了他宫中的眼线。
如此逆境,竟然能扳回一程,这等心机便是谢文喆也要叹一声高明。
那么陈遇遥如此大费周章,不会没有后招,这其中的症结怕是就要落在这个新晋的公主身上了。
明眼人都能猜到,曲王将一名成年女子封作公主,显然是要让她以王室名义和亲的,如今的问题只有一个——和亲的对象究竟是谁?
受此事影响,谢文喆这几日显然是有些焦躁起来。
随安见着自家少爷每日为此事烦心,也难得的用起来他那不灵光的脑袋,帮着一起分析起了陈遇遥与郭家打的算盘。
“按理说,一国公主最有可能和亲的对象便是旅国宗室了,兴许就是要去旅国和亲的呢!少爷你该不会是想多了吧?”
谢文喆凉凉的看了随安一眼:“这两国联姻的大事,应当早有风声传出来,可偏巧你家少爷我是一点消息也没收到,这难道不奇怪么?想来是有人刻意阻断了消息。”
谢文喆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折扇一下下的敲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半晌才说道:“奇怪的不止如此,如今我安插在旅国的暗桩传回的消息中,旅国也并没有要和大曲和谈的意图,要说是宫中的消息瞒得好,可是这两国联姻的消息不至于要连旅国也瞒着吧?如此看来,只怕这联姻的对象另有其人。”
随安挠挠头,奇怪道:“唉,这曲王平白无故的认个公主,又不和旅国联姻,难不成是真的羡慕起别人有女儿么?”
谢文喆白了随安一眼:“你当封一个公主是为了好玩吗?如今看来,如果这公主并非与旅国联姻,那可能性便只剩一个——曲炳君试图以赐婚公主为条件,拉拢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以确保忠心。”
细想朝中何人值得曲炳君以联姻拉拢,答案便明显的多。
“难不成……曲王是要给少爷你赐婚?”随安的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他的想法很简单,眼下要说显赫,哪里还有比他家少爷更显赫更举足轻重的人呢?
谢文喆看着随然一脸认真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那陈遇遥要是能跟你一样笨,那少爷我该省多少事儿啊!”
随安撅了嘴,很是不开心:“要我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你可别忘了,陈遇遥是见识过我如何整治郑婉仪的,如今要是将这郭明珠送在我手上,不仅不会对我不利,反而能让我借着驸马的名号再压他们一头,这样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也就随安你能办的出来。”
随安闻听此言,垂头丧气道:“那既然不是少爷,朝中还有谁值得下这么大的手笔拉拢呢?”
那陈遇遥想必没有蠢到要将它与郭振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