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炳君听得点头,十五年前正是兴王立储而将他逐至静彬的时候,这样说来,他曲炳君原就该是这王位的正朔!
正与逍遥真人聊得开心,康和安手上捧着匣子从外面进来,打断了他二人的对话:“君上,繁阳紧急奏报。”逍遥真人听了一甩拂尘就要告退,曲炳君笑道:“真人乃是未来的国师,有何听不得的。”边说边接过匣子打开。
里面厚厚的一叠,皆是银票。曲炳君一愣,不知这上奏附上银票是怎么一回事,待到打开奏折,只大略一看,便口中大喝一声:“岂有此理!”随即猛地将那匣子用力掼在地上。
逍遥道人沉默不语,康和安急忙跪地膝行几步去拾那四散飘落的银票。
此时的曲王好似被撬了藏钱箱子的地主,看着那二十万两银票怒火中烧,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当即下令,回转繁阳!
眼下已是冬月,曲王原定在静彬避寒,开春再回繁阳的,如今突然回京,未免仓促,然而曲炳君不管那许多,去时半月有余的路途,竟只十天功夫便至。
銮驾回京,按说该是百官肃列城外恭迎,可如今曲炳君心急如焚,一切虚礼都抛诸脑后,至繁阳时已是深夜,曲炳君索性趁夜入宫,刚回到御书房便叫康和安传谢文喆进宫回话。
谢文喆如今的作息一塌糊涂,康和安到左相府上时他竟还未入睡,见到康和安风尘仆仆的来见他也并不意外。
“和安漏液前来,想必是要事了。”
康和安久不见谢文喆,如今见他笑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竟说不出自己是欣喜多一点还是烦心多一点,只能板着脸道:“如今您倒是威风了,一封奏折折腾的君上日以继夜的往回赶,到了繁阳都来不及歇一歇便要召你入宫!”
谢文喆笑道:“何必这般着急。你且坐下歇歇,等会再带我入宫也无不妥。”说着叫人上了热茶与点心,“你快尝尝,这是我家厨子新琢磨出来的花式,香甜的很!”
康和安跺脚道:“我哪里有时间与你在这里吃茶!”
“嗨呀,你就是太谨慎了,如今这个时辰,按说我早就睡下了,你若是现叫我起来梳洗一番面君,那需要的时候可就多了。你权且就当我还在起床,趁机歇歇脚吧!”
康和安也是真的累了,从宫中出来都未来的及喝上一口水,此时也不跟谢文喆客气,茶水连喝了两盏也不解渴。谢文喆见他这样子,索性拿了个海碗给他,反被他白了一眼:“好歹也是个当朝宰相,这是跟谁学的这般粗俗!”
“你就莫要讲究了,这里只有我在,还会有人笑话你不成?”谢文喆将茶水倒在海碗中,塞在康和安的手里,二人手指相触,康和安低头看看手中的大碗,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将这一碗茶水慢慢饮尽,方才说道:“你我好些日子未见,你倒仍是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我在京外竟猜不透你的举动,前一刻还一起为边贸摇旗呐喊,下一刻就突然翻了脸去,你跟我交个实底,究竟是想如何处置这巩夕?”
谢文喆坐在太师椅上向后一靠,轻声说道:“我与他,势不两立。”
康和安瞥他一眼:“那巩夕如何招惹你了,怎么就势不两立了?”他迟疑片刻,又继续说道:“我只怕是因为君上对巩夕多有信任,所以这人才碍了你的眼……”
谢文喆一愣,但他与巩夕真正的
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