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情!请谢相听我一言再做定夺!”
谢文喆冷冷的看着他,不耐烦道:“巩进士的话未免啰嗦了些,若还是如此闪烁其词,休怪本相不再给你下一次的机会了。”
巩夕冷汗直流,他咽下一口唾沫,颤声开口道:“当初使团明面上是去旅国议和,实则早已接了君上密旨,此次出使真正的目的是与旅国商议,除去两国共同的心头大患……”
谢文喆身子向后一靠:“笑话,曲旅两国交战多年,哪里有什么共同的心头大患,你纵是扯谎也该有些限度才是。”
巩夕听得他的反驳,心中更是焦灼,生怕不被相信,此时也只好咬一咬牙,将真相和盘托出:“君上怀疑骠骑大将军有反叛朝廷的意图,所以想要收了张忠义的虎符,叫西路军换个首领。但张忠义统领西路驻军多年,早已是树大根深,君上一时动不得他,只好另做打算。恰逢此时曲旅议和,于是派遣小人去与旅国商议。两方定下了计划,五日后西路军内部会有人打开城门,那时旅国便可以杀入城去,趁乱除掉骠骑大将军张忠义。如此可免了张忠义叛乱的危险,同时亦可表达曲国对于曲旅议和的诚意。”
谢文喆暗暗咬牙,然而面上却半分愤恨的痕迹也不显,反倒是做了个惊讶的表情:“竟是如此?此话可当真?”
巩夕见谢文喆似是已经信了,急忙回到:“千真万确,兹事体大,便是给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在此事上说一句假话!”
谢文喆又皱起眉来:“你说的倒像是确有其事,可是其中仍有漏洞。你说你定下计划,五日后会给旅军开城门,可是西路军治军极严,城门这等重地更是重重把守,你区区一个使臣,怎会有机会去给旅国开城门?如此可见你这分明是妄言!”
巩夕急的六神无主,趴在地上叩个不停,口中道:“小人句句都是真话!小人无法亲自打开城门,但君上早写有密旨叫小人带在身上,小人看出了归德将军焦图好大喜功,便示与他君上的密旨,叫他五日后开城门放了旅军进城,这才引出叫张忠义葬身的丰乐之战!此后亦是归德将军焦图护送我一路返回繁阳。”
谢文喆沉默半晌,点头道:“如此方才合情合理了。”
一旁的齐保庭大气都不敢喘,这个故事他从两位当事人的口中各听了一遍,如今来龙去脉俱已明确。可是这件事情当算是曲王最不堪示与人的真相,左相又为何要探知的这般清楚?谢文喆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齐保庭还未想明白,就听谢文喆开口问出了一个叫他汗毛倒竖的问题:“巩进士空口无凭,倒叫本相将信将疑……你既说是君上密旨,我且问你,如今密旨在何处?”
巩夕呼吸一滞,眼珠在眼眶中来回的转,半晌方道:“密旨……已遵王命毁去了。”
谢文喆听了哈哈大笑:“巩进士故事讲的曲折,但终究是谎话连篇漏洞百出!你若真的为君上做了这些,怎会不留密旨作为证据?如此信口雌黄,罔顾法度污蔑君上,如今竟还敢欺骗与我!大理寺卿齐保庭,你方才在旁听得一清二楚,你来说说,此人该当何罪!”
齐保庭这才明白为什么谢文喆要他留下来旁听,原来就是在此时要他唱一唱双簧的……他略作沉思,道:“此事有关君上清誉,还应该谨慎处理才是。不如就关在我大理寺中,待君上还朝与他详细说明此案,由君上亲自决断方可。”
巩夕呆若木鸡,他心中明白,曲王做下这种事来,又怎会承认,如若得知是他将此事说出来的,那他便只有死路一条……要么藏着密旨被处死,要么拿出密旨来求谢相信他一回,该怎么选已经没有悬念了。
“谢相开恩!有密旨!密旨藏在我邻人院中西墙一块松动的砖石之下!请谢相信小人一次!小人即刻便可为谢相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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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齐保庭:完了,人证物证俱在,谢文喆是不是要去起诉曲王叛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