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申焦头烂额,幸而身边还有心腹为他筹谋:“将军不用生气,将士们肯信这些话,不过就是饿得狠了,只要解决了粮食也就没事了。”
阿克申怒道:“要是能解决粮草,我还用跟你这废话吗?”
“将军莫急,粮草倒也是有办法解决的,有人与我说,愿意用粮草换咱的瘦马。”
阿克申十分犹豫,曲国的战马没有良种,若将这战马卖了,以后的仗怕是更不好打了……
“将军,我大旅这次战败是因着运粮不力,都是运粮官的责任。但若是这十万大军陷在这里有个损失,可就是您的责任了……眼下还是换了粮草,绕道撤出曲国方是良策!”
一番话点醒了阿克申,眼下还是保住这旅国十万精锐为宜,他点头同意了这笔交易。
五月中,旅军靠着卖马换来了粮食,开始准备撤回旅国。回程要绕开乐丰,只能先往南再往西,这样一来路途长了两倍还多,旅军人人都带着掠夺来的金银财宝,只是没有了马匹,旅军行军速度慢的厉害,然而好歹可以每日一餐,不至于饿死途中,回家的诱惑近在眼前,一路上归心似箭。
然后,十万旅军正面遇上了张家军。
旅军看到了张家军骑着的骏马,顿时炸了营:“这马是我们的!”
“将军将马匹全都卖给了曲国!”
“阿克申果然是曲国奸细!他这是要害死我们去领赏!”
大敌当前,旅军竟然真的哗变了,还未待张家军动手,阿克申便被自己人碎尸万段,丧了性命。说来可笑,阿克申被关在曲国一年多,性命无忧好吃好喝,回到旅国反倒死在旅军刀剑之下。
十万旅军如今全部都是骑兵转步兵,长途跋涉又累又饿,如今又失了主心骨,变作一盘散沙,连个阵型也摆不出来,只能逃跑。
张家军骑兵冲入旅军之中,砍瓜切菜一般,遇到的反抗少之又少。
旅军此时只恨自己没有多生两条腿,扔下抢来的身外之物,四散狂奔逃命。
此一役,十万旅军被俘三万余,逃走万余,其余皆丧。
这一方的土地都被鲜血浸透,张野口鼻间都是腥气,身边的柴胜笑的见牙不见眼:“头儿你真是绝了!抢了他们粮食跟他们换马,然后骑着他们的马过来劫他们的道,他们用马换来的粮食剩了一半还多,这又落在咱们手里了!”他竖起拇指来:“里外里咱们坑的旅军命都没了!这十万精锐被灭了,我看旅国还怎么跟我大曲抗衡!”
柴胜正说的高兴,穿着一身黑色铠甲的阿虎进来了:“老远就听见老柴这大嗓门了,那边正在找你查点战利品呢,你快过去看看吧!”
柴胜乐呵呵走了,阿虎这才对张野道:“少爷,繁阳一切安好,谢公子和家中的信都到了,少爷可要写回信?”
张野长出一口气,笑道:“不写了,阿虎,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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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阳城中此时正值大变,当朝左相因年老请辞致仕,曲王再三挽留,终是同意了郑超仕告老还乡。
谢文喆坐在左相府中笑眯眯的饮茶,郑超仕面色铁青。
“谢大人今日来府,不知有何贵干!”
谢文喆将茶盏轻轻放下,艾绿色的锦帕按按嘴角,这才不慌不忙道:“老师这是生我的气了,敛之今日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