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到现在雨水稀少,不管是雨是雪,对干旱的土地来说,都是救命雨水,是好事。”谢少虞宽慰道。
霍瑾瑜点了点头。
谢少虞打算开口之际,忽然觉察陛下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疑惑地看着她。
“谢少虞,你觉不觉得我们养孩子有些失败,现在看来两个孩子没一个像你我。”霍瑾瑜凑近他,眉心紧蹙,面带愁色,“今天月月、云云又差点吵起来,这才九岁,等到长大,岂不是更拦不住?”
“……”谢少虞掩唇遮住唇角的弧度,眉头微蹙,“陛下担忧的没错,月月、云云这性子确实让人头疼,不过即使性子定下来,也无碍,最起码没人欺负得了他们。”
“谢少虞!”霍瑾瑜丽眸微眯,面色不善地戳着他的胸脯,“你给朕好好想,朕还是那句话,子不教,父之过!两个孩子将来出了事,朕要找你算账的。”
“咳……陛下莫怒!”谢少虞轻咳一声,大手抓住她的手指,目光转了转,“听外公说,小孩子的性子如同六月的天气,经常变,现下他们不足十岁,距离成年还有许多年,说不定又变了,咱们现下要多引导。”
“朕倒是不嫌弃他们现在的性子。”霍瑾瑜装作不在意的抽出手指,头疼地按压着额角,“朕是为朝中那些臣子担心,他们习惯了朕的如沐春风,能习惯月月、云云吗?”
“……微臣以为,各位大人都是心性坚强的,先帝都撑得下来,月月、云云也可以。”谢少虞眉眼柔和,笑意中带着一丝促狭。
霍瑾瑜给了他一个眼刀子,“到月月、云云上位,先帝时期的老臣估计都退了。”甚至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那个时候都多大了,一个个八九十岁,须发洁白,颤颤巍巍地站在殿上有些吓人。
谢少虞忍笑道,“陛下说得对。”
……
这场春雪下了半天,傍晚时分就停了,地上积了两寸深的白雪,将整座紫禁城染成了白色。
霍瑾瑜裹着大氅出了殿,提着衣摆,在雪地上轻轻印下一个脚印,然后往前面又印下一个脚步,一个又一个……
陪同在她身后的韩植见状,抬手制止了要跟上的侍从,自己也守在一旁,看着霍瑾瑜身后的一连串脚印,眼眶渐渐被雪迷住了眼,泛起了红。
朝野官员、百姓都赞赏陛下英明,他知道陛下为了天下百姓做了多少事。
她不仅持续给藩王上枷锁,对皇室和自己同样不手软。
那些无数辛劳的日夜,乾清宫不灭的灯……
世人羡慕陛下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可是陛下从未辜负先帝这份重托,一步一步,步步想的都是天下万民。
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现在的锦绣山河。
……
霍瑾瑜步子不疾不徐,在积雪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步……
这些年,他们景朝的银币已经遍布天下,不仅仅单指景朝、或者东南亚邦国,欧洲、新夷洲、澳洲……海外需求庞大,去年宝源局单是金币就达到三百万枚,全部是在海外流通的,而银币,单是一两币就达到两千四百万枚。
景币现下已经成了海外的硬通货,甚至许多国家的人连自己本国的货币都不认,就认景币。
没办法,其他国家银币成色、重量杂乱不一,就景币的质量一年比一年好。
随着国内生产力飙升,海贸的规模连连攀升,去年税务部的关税突破两千万大关。
许多豪商之间的交易都是几十万两,甚至去年还有一笔百万规模的,这样的话银币携带就有些麻烦了。
是故,霍瑾瑜觉得现下可以推行银票制度。
当然不是盲目推行,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