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边城,对于许多百姓来说,他们比起繁华,更想要安稳,不管是华服还是灰扑扑的布衣,他们都愿意守护,为止付出生命,可惜察合台五万骑兵袭击后,宣州这身布衣又添了不少补丁。
霍瑾瑜看完以后,与众人刚下来,就被一群百姓堵住了,数百佝偻瘦弱的百姓伏地叩拜,满是补丁的灰扑扑衣服快要与地上的泥沙混在一起,看着卑微又心殇。
……
“陛下,我们宣州还有出路吗?”
“陛下,您要给我儿子报仇啊!”
“陛下,我家八口人,最剩下我和小孙子,您要杀了那群孙子!”
“陛下啊!身边好多人不是没了命,就是走了,宣州城以后还能安稳吗?”
……
“陛下!”随行的羽林卫指挥使挡在她面前。
宣州本地的官员则是大惊失色,这不在他们的安排中,到底是谁安排的。
即使没人安排,这么多百姓挤到陛下面前如此哭诉,也是他们的过错。
霍永安脸色微沉,深吸一口气,直接跪下,“陛下,此事是我未安抚好,还请您降罪!”
洛平川眉心微蹙,上前一步,同样请罪道:“陛下,未能护好宣州,是臣无能!”
宣州的大小官吏一看,也纷纷跪下,“请陛下降罪!是我等无能!”
前方的百姓将官员、霍永安都跪了下来,也不敢大声嚷嚷了,只是低声啜泣。
霍瑾瑜看着身边跪了一地的百姓和官员,心中倒没有怒气,只是觉得无奈。
“尔等都起身吧!”她温声道。
百姓抬头,看着在皇帝身侧跪下的本地官员,不敢动。
官员见对面的百姓不动,他们也不起。
霍瑾瑜沉眉一扫,就知道缘由,轻咳一声,沉声高喝:“起身!”
既然说软话不行,那就换硬话。
众人听出陛下话语中的脾气,迟疑了一下,见霍永安、洛平川起身了,他们也断断续续起来。
对面的百姓见状也起身了。
霍瑾瑜环顾四周,面色肃然,“诸位,朕知晓尔等此次的战斗中所付出的牺牲,所做的努力,朕与你们保证,宣城的仇朕一直记在心上,朕会让察合台汗国付出代价,宣州亦会重新建设,不负你们的守卫。”
“陛下,以后宣州在发生不好的事,您会嫌弃我们吗?”一名拄拐的灰衫老者颤颤巍巍问道。
边陲苦寒,除了被流放的罪官还有世代被困在这里的人,很少有人愿意过来。
他们宣州先前发生天花,紧接着又被人袭击,本来发展就落后其他边城,若是以后宣州再遭遇几波天灾人祸,怕是陛下会嫌弃。
霍瑾瑜面色一时愕然,再次打量了面前的百姓。
原来是担心这个。
她唇角勾起一个和煦的弧度,温声道:“不会,朕向你们保证,朕不能保证宣州以后风调雨顺,但是朕向你们承诺,不会抛弃宣州的百姓。”
老者面上顿时松了一口气,颤抖着腿就要给霍瑾瑜重新跪下,被一旁的侍卫给扯住了。
之后,霍瑾瑜带着众人又去了城郊的宣州军营阅兵,这些结束后,已经到了午时,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午膳过后,霍瑾瑜午休了半个时辰。
醒来后,檀菱递来凉帕,“陛下,刚刚御北郡王来了,听闻陛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