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殿试果然是关于新税政的,唉!都已成定局,还要论述又有什么用。”
“反正我是泉思如潮涌,下笔飞速,可没被大人们吓到。”
“那就恭喜仁兄了。”
“呵呵,诸位仁兄,你们当真不知道?今日我写题时可是注意到,大人们对于一些人可是十分关注,刚刚出来,我才想明白,他们大多都是东南籍贯的。”
“胡说什么,我看也有许多大人看向谢兄。”
“谢兄乃是谢公的孙子,当然会注意。”
“这位兄台的意思是,今日监考的朝臣那般严肃,是因为警惕东南考生?这种无稽之谈在下是不信的,在下更觉得是因为今日的策题原因,从年初到现在,关于新税政就有不少议论。”董鹏海面色严肃道。
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他也是江南举子,有义务维护东南举子的名声。
刚刚说话的贡士面色讪讪,不再说什么。
……
傍晚,紫禁城沐浴在夕阳余晖中。
太和殿中,众臣仍然为一甲名次争论不休。
“陛下,臣以为董鹏海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可以点为状元。”
“哼,老夫觉得范清更好,他的策论更叫犀利,针砭时弊,一下子就点出了东南地方的软肋。”
“孟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推举范清不就是因为他是西北籍贯的人。”
“呵呵!蔡大人,你一直替董鹏海说话,难道不也是因为对方是苏州人士。”
“陛下,既然孟大人、蔡大人他们争论不休,不如将这个状元给谢宰丹如何,他的锦绣文章也不能被埋没,当年谢侍郎没拿到状元,让不少人惋惜,不如这次给谢宰丹,也是一桩佳话!”
“佳话?我看是屁话,我把话放在这里,无论董鹏海和范清哪个是状元,都轮不到谢宰丹,而且我看谢宰丹的文章还不如郑余牙。”
而且郑余牙此人经历颇为波折,景元十年遭到诬陷被剥掉功名,流放冀州,后来案件平反,功名又恢复了,现在又过了殿试,日后就是乘风直上九霄。
“你这是偏见,谢宰丹可比郑余牙要好多,大家已经确定将探花给谢宰丹,是你无理取闹!”
“陛下还未下旨,事情就还有转机……”
宋致听着耳旁闹哄哄一片,无奈地翻了白眼。
这群同僚是不是忘了地点,简直比菜市场还吵。
没想到殿试时考生没有闹起来,结束后官员们吵了起来。
看他们的架势,难道还想在殿内打一架?
无论是南方贡士还是北方贡士,都是天子门生,本来大家可以单纯以成绩论胜负的,可是一旦吵起地域,就怕会影响到陛下。
他小心观察龙椅上的陛下脸色,白皙红润,脸颊嘴唇也不见异样,就是面无表情,不笑不怒,明明刚才殿试时,看着殿内的贡士还笑了许多次。
……
“够了!”
霍瑾瑜按了按太阳穴。
殿内顿时一静,众人躬身告罪,“臣等失礼!”
霍瑾瑜蹙眉看了看手边的两份试卷,最终手指扣在范清的卷子上,“范清的文章得朕心意,今日就拟他为状元。”
殿内有人面上失落,有人欣喜。
状元人选拟定,董鹏海成了榜眼,谢宰丹是探花,至于郑余牙则是二甲头名。
若说此次殿试成绩,也算是爆了冷门,会试前十不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