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些,霍瑾瑜收笔,将折子挪到一边,拿起一旁的信件。
这些信件都是送给她的私信,不是心腹大臣就是亲近的亲戚。
……
长公主:除了每月不变的一催婚,询问新税政的内容多了。
康王:试探询问霍瑾瑜还没有其他政策,今年是不是颁布完了?
毕竟今年才开头,陛下就给天下许多勋贵宗室官员一套重击,大家担心这只是开胃菜,所以推着康王询问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对于这个问题,霍瑾瑜倒是可以肯定,未来两年的重心就是这些。
毅王:询问是不是国库的钱不够花了,若是不够了,他会加紧开采草原的矿,毅王府的岁禄也暂时不用发了,毅王府现下够吃。
毅王有心帮忙,可是他本身不擅长赚钱,霍瑾瑜自从登基后,不曾短过冀州和毅王府的武器和粮草,不吝啬钱财加强冀州的基础建设、铺桥修路都是基本的,还建设了钢铁厂、火器厂……要知道他也是藩王,可以看出陛下对他的信任。
霍瑾瑜挠了挠下巴。
话说这么些年,即使开了海贸还有景行这些,但是她赚得多、花的更多,运进国库的钱多,可是花钱的地方也多,虽然没到“年光族”的地步,但是现下国库也就一千多万银子。
目前这个剩余,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原先她以为以去年的那个速度,国库年底的存银不足一千万呢。
……
其实“一体纳粮纳税”政策定下后,民间确实有许多人怀疑朝廷是不是没钱花了,所以才要改政策,毕竟这两年朝廷耗费的钱大家都看的清楚。
单是昌宁六年,那年五月的日食仍然在许多人的记忆深处不曾磨灭,都说日食过后,必有灾殃,那年也确实如此,全国各地天灾人祸频发,水患、旱灾、造反……边陲还出现了痘疫,连堂堂辽王都废了。
这年许多地方不仅免税赋,户部还要发放赈灾钱粮,能收上的钱有去年一半,就已经是幸运了,后来的牛痘接种推广,虽然朝廷收钱,据说本身就没有盈余,还要与地方分钱。
昌宁七年的山东、山西、陕西等地旱灾蝗灾并发,朝廷又花费了大代价治蝗,现下当年南下运鸭船只的盛况,至今仍然被沿途许多百姓津津乐道,而且朝廷大规模开展水利工程建设,兴建的水库、水坝、深井、沟渠不知道有多少。
单是现在还在建设中的超级水利工程就有六个,这些都是要流水的钱。
大家稍微一核算,越算越觉得陛下就是没钱了,所以才进行税赋改革的。
民间百姓虽然有许多不识字,但是他们又不是笨蛋,一些士绅对陛下阴阳怪气,好似陛下抄他家似的,可是他们纳的税银大部分都用在他们身上了。
对于那些老爷来说,收的那点钱顶多就是划了一点小口子,他们老百姓为了纳税纳粮倾家荡产时,没见那些老爷这般动容。
当然民间舆论到这个地步,其中也有不少是霍瑾瑜命人暗中引导的作用,她才不会坐以待毙。
……
霍瑾瑜看完毅王的信,心中暖暖的,大哥果然最靠谱。
还有一些宗室辈分较大的老臣诉苦的,霍瑾瑜吩咐韩植莫忘了给对方送一份慰问,至于老臣心中对于新政的怨念,她当做看不到。
最后是霍永安的来信。
她看了一遍,眉心微蹙,又看了看信封,是他没错。
霍永安信中询问,若是犯了“欺君大罪”,会不会被杀头。
欺君?
还是“大罪”?
霍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