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就想知道旬五口中所说的另外一个藩王是谁?
后面马车上的家眷听到吼声,吓得浑身一颤,惊恐地用帕子捂着嘴,眼泪啪啪掉下来,不敢惊扰到齐王。
对于齐王这举动,周围看守的侍卫面色淡定,他们的任务只要保证齐王能活着回到京城,其他的事情,他们不管。
齐王在马车里发泄了一番后,看着自己手中的镣铐,愤恨地砸向一旁车壁,车壁磕出几道深痕,力的作用是对应的,齐王的手腕也一下子震出了血口子。
他龇着牙看着手中冒出的鲜血,再次用手镣将铁丝撞的“啪啪啪”作响,“本王受伤了,你们快给我包扎,否则我出事了,皇帝也不会绕过你们。”
跟在马车旁的士兵看了看对方鲜血模糊的手腕,皱了皱眉,对上齐王要吃人的眼神,驱马去找荀五,
荀五来到马车旁,看到齐王手腕上伤,眉梢微皱。
受伤这事可大可小,如果倒霉了造成伤口感染,齐王的小命也就没了。
“我受伤了,你给本王将镣铐解开,否则我如果死在路上,小皇帝心底固然开心,但是朝臣若是群起而攻之,还是要找人负责的。”齐王嘴角开裂到耳根,笑容带着浓浓的恶意和挑衅。
荀五:“不劳齐王担心,稍后会有人替殿下上药。”
“镣铐!我乃先帝亲封的藩王,皇帝现在只是让我去京城,没说判我死罪,你一个小小指挥使,可不能因小失大。”齐王又愤怒地撞了一下车壁。
荀五听完他的话,忽而唇角勾起。
“你笑什么?”齐王不解地看着他。
虽然他之前认识荀五,但是此人和他几次说话,都是一副冷脸,他之前以为此人本身严肃不爱笑。
“齐王殿下。在下来之前,陛下也担心齐王殿下您不配合,告知我,若是您有死志,第一次可救、第二次可救,第三次就不用管了,毕竟拉不回一个寻死的人,今日是第一次,您若是有心自裁,在下也不拦你,此行的数千将士都会为您作见证。”荀五唇角弧度不变。
陛下派他执行任务时,就说过,若是齐王不配合,可使用雷霆手段,若是有人救援,宁可将齐王的命留下。
所以,齐王殿下,你要祈祷不要有人救你。
“你!”齐王目眦尽裂。
小皇帝他怎么敢!
他为了景朝打天下多年,先帝在世的时候,也只是斥责他几句,从来没有罚他,没想到先帝仅仅去世三年,小皇帝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他不信其他藩王不会担心,他等着……等着……
齐王一把将帘子拉上,斜靠在马车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暗自恼怒自己太过放松,没有注意到小皇帝的歹毒心思。
他早该能想到的,去年他先是将大家的岁禄折半,给大家一个大棒,然后又对藩禁进行了一部分调节,给了一个甜枣,让大家对他放低戒心。
加上之前北边和鞑靼打仗,皇帝除非脑子坏了,此时此刻不可能削藩。
收拾完鞑靼后,其实大家担忧过一段时间,尤其年底的时候,皇帝在数九寒天亲自去边塞慰劳将士,让大家更加看出对方的野心和魄力,对于后面让宗藩子弟去京城上宗学,大家虽然暗地里咬牙切齿,面上也都忍了。
想着皇帝既然出手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大动静。
而且朝中私下里一直有个小道消息,说皇帝处理完鞑靼后,就会对沿海的倭寇动手,年初的时候,还派了内阁学士南下广州去建设造船厂。
虽说比起鞑靼,东夷倭寇的侵扰不值一提,但也是对外战争,皇帝应该不会同时国内对藩王动手。
“霍瑾瑜!”齐王咬牙切齿道。
这一切都蒙蔽了他。
到了京城后,他要好好问问小皇帝,为什么对他出手,他好好在洛阳当他的逍遥王,小皇帝不去收拾手握兵权的陈飞昊他们,反而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