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看她那双流露出哀伤的眼睛:“对不起。”
她摇摇头:“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维拉。”
我再次逃走了,但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自己该逃去哪里,而且今天还有一天的课要遇到塞德里克呢,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幸中的万幸,今天的课都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我紧紧挨着亚伦坐着,用他隔开我和塞德里克。在下午魔药课之时,我幻觉似的看到塞德里克好像要走过来说些什么,但我立刻拉住了亚伦,试图让他看懂我的眼神救我。
他确实看懂了,因为他对着凯瑟琳和塞德里克说了一句:“我和维拉一组。”
塞德里克后来就和凯瑟琳一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和秋在一起,但我竭力不要去想有关于他们的一切事情。
亚伦无疑是个很好的队友,在魔药熬制间期,我听到他轻声问:“你不打算和塞德说话了吗?”
“当然不是啦,”我垂下眼,无意义地切着蛞蝓,直到亚伦握住我的手腕,阻止我把已经切成片的蛞蝓再切成碎,“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那天早上是我不好。”
但我还暂时不想道歉——与其说我不想道歉,不如说是我还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面对塞德里克。
时间能冲刷掉一切。
我衷心地这样希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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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塞德里克的关系直到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比赛那天都没有恢复。
我第一次没有到看台上去看塞德里克比赛,在城堡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远观魁地奇的地点——猫头鹰棚旁边的天台,这里视野很好,离魁地奇球场也不远,能够模糊看清每个运动员的样子。
而我不用看清,也能认出哪个是塞德里克。
他再次穿上了那身金丝雀黄的长袍——我一直没有说,其实我觉得他穿魁地奇运动服的时候特别帅,有种挺拔坚韧的帅气,和一定要嬴的锐气,跟他穿学院长袍的时候气质不太一样。
塞德里克飞上了半空,我能想象到他这会儿正在朝下巡视着场面呢,在做魁地奇队长之后,他很好地接过了这个重任,在每次训练和比赛中观察着队友和对手,为赛后的分析做准备——他一直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声不响,但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的人。
唔,我想起很多年前,他和亚伦暗中比赛背书的样子。
很可爱,这一点我也一直没有说。
今天天气很好,和上次与格兰芬多比赛的时候截然不同,天朗气清,日光明媚,金丝雀黄和深蓝色在空中交错着,不同的球在他们之间来回传递——我还看到凯瑟琳,她奋力击飞每一个拦在队友面前,或者要击中队友的球。
让她这几天为朋友失和而感到难过,这绝非我本意。
旁边的猫头鹰棚传来一阵猫头鹰扇动翅膀的声音,我望过去,是有几只猫头鹰玩闹着飞了起来——我想起有一次塞德里克和我上来寄信,他很认真地观察了一下猫头鹰丹尼,评价道:“好像一只兔子哦。”
丹尼在他手上轻轻啄了一下,他就笑起来,灰色的眼睛像满盛着月光的湖面。
如果盯着他看能不被他发现,我总是愿意看着他眼睛的。
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的初遇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而我曾满怀天真的以为,我们也会这样一直紧密的联系下去,以朋友,或者别的什么身份。
但……
下方忽然传来再一次欢呼,是赫奇帕奇再次进了一个球,我看到塞德里克挥舞了一下手臂,他一定为那个进球的队友叫了一声好,并会在赛后的会议中提起。他总是这样,真挚地夸赞任何一个他觉得应该夸赞的人。
如果一定要我从塞德里克的恋情和我的失恋中总结出什么好的东西,那我会说——
我喜欢上的是一个原本就很好的人。
只是这个很好的人那么恰好就做了我最好的朋友,而我那么恰好又喜欢上了他。
这么想着,我心中最后涌动的那点酸涩和嫉妒,好像也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