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猛地抬起头,想交代他不要把密室的事情说出去。但他已经从善如流地抬起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姿势。
一个共同的秘密——我们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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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弥漫在场地上,渗透进城堡里。教工和学生中间突然流行起感冒来,弄得庞弗雷夫人手忙脚乱。
作为一个不爱运动的学生,我不出意外地掉进了感冒的深渊中,成为了感冒的人中比较严重的那个。
幸运的是,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不幸的是,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
凯瑟琳三人拒绝离开,他们坐在我旁边,围观我耳朵里冒出一股股蒸气的样子。
凯瑟琳交叉环抱着双臂,看着不远处同样被灌下提神剂的金妮,很辛辣地点评:“好像脑袋着了火。”
我真的很想笑,但是很怕一笑耳朵就会像汽车鸣笛一样喷出更多蒸气来,于是只能艰难忍住。
亚伦一直很担心地望着我,他甚至还想给我读书,好让我更好入睡。我表示很感动,但就我对自己的了解来看,恐怕没听完第一页,我就已经睡着了。
塞德里克终于看不下去我胡言论语,示意我躺下。帮我捻好被子后,他监督着我闭上眼睛。
我本来以为自己在医疗翼人来人往的环境里和他们的注视下会很难入睡,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这次我的梦里又多出现了一个被石化的学生,看起来年纪还很小,手里拿着一个相机。他保持着准备拍摄的姿势,僵硬地倒在地上。
就此定格。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医疗翼里静悄悄的,偶尔隔着帘子传来庞弗雷夫人配药的动静,玻璃瓶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天空是暧昧的橘粉色,越接近和山峦的分界线,颜色越淡,最后逐渐变成了混着柔和肉色的灰蓝。远处七个模糊的淡绿色人影在天空中快速穿梭,快得惊人。
“光轮2001,”我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是金妮,“很快对吧。”
她看起来也好了很多,耳朵边不再喷着蒸气,只是脸色异常苍白。自从入学以来,我就很少有时间能和金妮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了。
“快得像喷气机——就差喷尾气了。”我评价道。
金妮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似乎她心里有什么事情正坠着她的嘴角。
我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你在写日记吗?”金妮的膝盖上正摊着一本本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羊皮纸已经微微泛黄。而她的右手正握着羽毛笔,似乎刚刚还在纸上落墨。
但我余光中瞥见的那几行墨迹很快从纸上消失了,还不等我瞪大了眼睛想看仔细一点,金妮已经飞快地合上了手里的本子。
我这才看清这本本子破烂的外皮——说这本本子已经五十年了我也敢相信。
或许是韦斯莱家从二手商店淘回来的,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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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万圣节和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直到看到在看到墙上那只倒挂的猫,以及墙壁上的字之前,我都还是这么认为的。
一切都和梦中一模一样。
学生们茶足饭饱后愉快的高声谈笑在大家的视线撞上洛丽丝夫人僵硬的身躯后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