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朝着桌面再次找去。
男人走到了?她身后,从后面罩住了?她,忽而拿起了?她平常最爱拿来书写的鼠须栗尾笔,“这不是吗?”
他运笔在信纸上一写,开?头便是,子彦,展信悦。
女儿家的美眸蓦然睁大?,脸颊随着他手尖的一笔一划,再次腾起了?两片厚厚的红云。
“要?不要?念给你听一下,看看是不是这封?”
“......你闭嘴。”
她将他手上默写的书信一缴,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唇角衔起了?一丝欢愉的笑意。
一模一样的字迹,一模一样的内容,他定然是看了?许多遍的。
男人缓缓从身后搂住了?她。
她一抬头,他将她转了?过来,抱在了?怀中。
她望着他高高凸起的喉结,渐渐下沉,一股危险靠近,下意识推了?一下他,却?见他眉宇微蹙。
“压到你伤口了??”
他敷衍地?嗯了?声,俯首吻了?下来。
她怕再次压到他的伤口,两只柔荑蜷在了?身后,再也不敢动弹。
从蜻蜓点水般地?触碰,到捧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闭上眼,他一点一点,索取更甚。
当那?握了?大?半年?刀剑的手掌温柔地?解开?了?她前襟的系带,她握住了?他的手,又?娇又?蛮地?将葱白?的五枚手指一一溜进他的指缝。
那?动人的触感,明?明?是同他十指交缠,落在掌心后,却?如风般从指尖缝隙烟消云散。
男人面容一惊,只见眼前的女儿家不知何时远离了?他的怀抱,在黑夜中,渐行渐远。
“崔兰殊!”
秦陌蓦地?醒了?过来,声音沙哑,干涩地?像一根生锈的弦。
四顾环望,同样的屋子,同样的烛火,孤寂无人。
秦陌张了?张嘴,有些喘不过气,眼皮颤动了?一下,胸口好像被巨石狠狠碾过,浑身的肌肉紧绷,看似威武,内心却?不由自主地?土崩瓦解。
邹伯专门叫厨房做了?一些宵夜,正想着给主屋端去。
还没?转过长廊,只见秦陌突然离开?屋门,直接奔着前大?门跑了?出去,全?然没?在意灌袖的冷风。
邹伯端着描漆盘追在后头:“世子爷,春夜冷,加件外袍!”
秦陌恍若未闻,风似的卷过,冲出府门,骋马朝着城南方向的那?间三进三出小院奔去。
他还是,还是想见她。
当他翻身下马,敲响崔启崔弘的小院,透过门缝看见里头走来了?一位女子的身影。
秦陌的心脏疯狂跳了?起来,转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失望在眼底涌过。
兰姈见他的目光不由朝着门内探寻而去,如实相告道:“殊儿并不在家。”
秦陌的目光晦暗不明?,默然片刻,“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
兰姈摇了?摇头,“她只说?她想出去看看,具体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
兰姈也很想掌握妹妹的行踪,她一个姑娘出门,叫她如何放心的下。
可这孩子主意大?得很,同她说?了?一长串关于自由与放养的言论,在她还没?缓过神时,便说?走就走了?。
只留下会给她寄书信报平安的承诺。
秦陌迟迟站在了?门前未走,兰姈不由问道:“世子爷寻她有什么事?”
秦陌下意识垂下眼眸,千言万语哽在了?喉咙中,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了?句:“她拿错了?我一样东西。”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