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她自己在卖毒品,啧啧啧,真是钱有多好挣,人就有多大胆。
短暂时间里,对黎尔的评价全部变成了这些。
网上有很多之前粉她是温婉小家碧玉,明艳旗袍美人的粉丝听了这些抹黑她的煽动,有不少都选择立马脱粉。
事情闹得压不住时,温知宴的母亲徐德芝坐司机开的轿车,打扮得体的来璃城正宇区天明街道派出所,弹指般轻松的接走自己的儿媳。
到了车上,姿态客套的与黎尔并排坐在后座,徐德芝打开自己的手机,把现在网上关于她的讨论展现给她看。
黎尔看完之后,先是选择了默然。
一分钟后,她很硬气的说:“这些都是对我的中伤,我根本没有卖过毒品。我帮助我父亲的情人是为了照顾我们整个家庭,我妈有抑郁症,我外公有癌症,为了他们好,我愿意拼尽所有的按捺下家庭里所有的矛盾发生。我不觉得拿自己辛苦挣的钱,去维护我们整个家的安宁跟幸福,是违背了道德跟法律。”
徐德芝听完之后,唇角染了些许笑意,疏离而戏谑。
她缓缓应道:“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卖过毒品,但是今晚如果我不来,你今晚就得蹲局子过夜。听说你出事了,如果我不马上抓紧时间,亲自去找那个沈千金,现在网上这些人就不会只是说说而已,他们会拿着看起来很真的证据,无休止的抹黑你。”
“如果你只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女子,他们也许议论这件事几天就会觉得乏味得不想再提了。但是你是温知宴的太太,他们会津津有味的议论一辈子。我跟他父亲反对你们,是有原因的。彼此身份无法匹配的婚姻并不如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黎尔心里万分难受,她的家庭不光荣,她这样的出身配不上温知宴,她一直都知道。
她也曾想过在合适的时候终止。
但是这段婚姻的真相是温知宴暗恋了她十年,照顾了她十年,纵容了她十年,等待了她十年。
自摩洛哥之行后,黎尔伤不起他骄傲的心。
她脖子上挂着他在十八岁时亲手为她编的文昌结手绳。他期待她的前程似锦里有他。
眼下根本不是该伤心跟自卑的时候。
黎尔抹了一把眼睛,捡重点问:“所以事情已经摆平了?不会影
响我们酒店的名声?”
“那些记者拍到的照片我都买下来了,那个诬陷你卖毒品的张宇峰收了沈家千金的钱才那样说。我给了他们更多的钱,他们会改说法。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网上的热搜我也叫危机公关公司处理掉了,但是无凭无据的流言稍后还是会发酵些时日。”徐德芝委婉的说。
尔后,她叹了口气,暗示黎尔:“流言这东西,比流感蔓延的速度更快,比流星所蕴含的能量更巨大,比流氓更具有恶意,比流产更能让人心力憔悴。”【注】
黎尔知道是话是谁说的。
徐德芝引用名人的话,说得很含蓄,含义却很清晰。
她所言也就是指黎尔的身世就是她进入高门的弱点,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就可以拿她的身世做文章,恣意做一个局攻击她。
如今关于她的家世被公开了,那些之前追捧她美貌的粉丝很多都选择否定她。
流言可惧。
就是这样的原因,徐德芝跟温隽临希望温知宴能有个比黎尔更好的太太去公开给世人看。
“阿宴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事,储运悦榕我想你是不适合再回去工作了。其实你们领证后,我也一直在关注你,之前不是有个新加坡的晋升机会给你不是就很好吗。”徐德芝在深深的夜引导黎尔。
“……”黎尔噤声。
“阿宴的爷爷奶奶老了,自然是宠着他,听凭他的意思,任他胡来,可是你也听说过吧,他之前还有一个哥哥,后来没了,很是遗憾。我们温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都要交到他手上,如果他的另一半不能为温家独当一面,遇上一个小麻烦,就需要我半夜接到电话,让司机立马开车,送我来局子里捞她,那些新闻会怎么写?”
从他们结婚到现在,徐德芝从未跟黎尔说过这么多话。
温知宴有温知宴留老婆的法子,徐德芝有徐德芝选媳妇儿的标准。
黎尔家里的事太不体面了,经不得被外界做考究。
温知宴应该就是图她长得漂亮跟身材好。
徐德芝打开手袋,她还特地带了支票簿跟笔来。
黎尔不爱看言情小说,但是这类桥段也是耳濡目染过的。
觉得有些老套的尴尬,“不用了,他帮我小妈还债的钱我还没还,那些就当给我遣散费吧。”黎尔故意甜笑着说,长眸里有水光荡漾。
徐德芝没想到会摆脱得这么轻松,迟疑道:“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
黎尔决然的打断她,不徐不疾的说:“抱歉,我不能满足你任何希望,包括拿你一笔钱,让你心安理得。我跟他结婚,是我的选择,即使我要跟他分开,也是我的选择。当初决定一起过日子,是因为我觉得对我们彼此都好,今后,若我决定离开,也是因为我觉得对我们彼此都好。我跟他的事,只能由我跟他去决定,不会受任何旁人的影响。”
拉开车门,“再见,徐德芝女士。谢谢你出手为我化解这场危机。”黎尔从徐德芝坐的幻影上走下来,转身对
保养得宜的高门贵妇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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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黎尔在街上拦计程车,回二坪坝睡觉。
手机上有很多未接电话跟未读微信。
打给她最多的人,是朱婧仪。
从得知她进了局子到现在,朱婧仪给她一共打了15个电话。
黎尔以为她又要找黎尔要钱了。
黎尔很烦,想对她爆粗了。
现在真不是时候,想起现在黎正勤跟她生活在一起了,朱婧仪心里有不爽,指不定又要闹天闹地的,黎正勤哪有本事管住她。
黎尔坐到计程车上,给朱婧仪拨了回去,嗓音倦怠的颓,“朱婧仪,又想干嘛?我现在真的没空搭理你。”
下了徐德芝的车,她可以不用那么逞强了。
她跟朱婧仪还装什么,她曾经想要杀了朱婧仪,朱婧仪知道她人性的所有弱点。
朱婧仪担心的在电话里尖声问:“黎尔你进局子了?被警察抓了?妈的,就因为你给顾客开房的时候没仔细查人身份,他们就抓你进局子,他们也太离谱了!你怎么不让你老公请律师告他们?这是对你名誉的极大损坏,你都要办婚礼了,遇上这种事晦气死了。”
“你怎么知道?”黎尔很惊讶,怎么她出事后,第一个让她发现在心急如焚关心她的人,居然是朱婧仪。
反而倪涓雅跟黎正勤都没给她打电话,好像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根本不关心她这个亲生女儿。
“我看热搜了啊,一大帮吃饱了闲得没事的人在网上恣意抹黑你,还把我一起拉出来骂,他妈简直一群傻逼。”朱婧仪很愤慨。
黎尔仔细听,还听见了她说电话的背景音是在机场,很多航班起飞的通知在被通报。
“朱婧仪,你现在人在哪里?怎么,又欠债了,又想要跑路?”黎尔很自然的猜,朱婧仪的人生就是东躲西藏的恣意行事。
有浪子这种人设,朱婧仪就是□□,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还搁那儿整一场游戏一场梦。
“我跑什么路,我是知道你出事了,连夜飞来璃城看你。”朱婧仪声明。
“你……别开玩笑。”黎尔哽咽了一下喉头。
她从来没想过,她跟朱婧仪之间会是一场双向奔赴。
朱婧仪出事的时候,黎尔可以去苏城,不怕死的帮她应付地下钱庄跟豪门大佬。
现在她出事的时候,朱婧宜能着急坐凌晨二点的航班来璃城陪她面对麻烦。
“我开什么玩笑,我登机牌都换了,你妈不是跟你那个什么叔叔出去旅游了吗,人游玩到哪里了都不知道。这时候我不来管你,谁管你?靠你爸,还是算了吧,他那个软柿子,早点滚一边去吧。”
航班登机通知播响。
朱婧仪说:“不说了,我要去登机了,早上六点半到。”
“你不用来了,我已经从局子里出来……”了。她话还没说完,朱婧仪已经把电话给她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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