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泽的表情简直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屏风后,方才咬牙切齿地吼道:“去外面罚站去!”
樊伉自知理亏,再说他也没有围观别人出恭的恶习,乖乖地出门站岗去了。
禹肇练完兵,过来向吕泽汇报,见樊伉像尊门神一样杵在院子里面对着墙壁罚站,不由奇道:“兴平侯这是做甚?”
樊伉哭丧着脸说:“舅舅生我气,把我赶了出来罚站呢!”
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最近吃了不少樊伉带过来的肉干,而且即将睡上樊伉指点匠工们建的火榻的禹肇对樊伉还是非常爱护的。
一听将军居然如此狠得下心,让樊伉罚站,禹肇顿时义愤填庸,跟着一起数落大将军:“将军也太严厉了,天气这么冷,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兴平侯在外面罚站受冻啊!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站一会冻不坏的,你看我穿了毛裘。”樊伉一派天真地指着身上的新毛裘让他看。
禹肇:“……”
他讨厌不缺钱炫富的京城贵公子。
屋子里吕泽听到外面副将和外甥的说话声,脸都扭曲了,要不是现在状况不允许,他肯定将两人一起关起来面壁思过,奈何腹痛如打鼓,只得忍耐着,待得出恭完毕,想起方才用的厕筹是什么之后,吕泽的脸又扭曲了!
这个败家子!
如此珍贵的白纸,他他他他居然用来当厕筹擦屁股!
简直是暴殓天物!
吕泽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一声怒吼,犹如舌绽春雷。
“你给我滚进来!”
樊伉:“……”
禹肇:“……”
“你到底做什么了?”禹肇悄悄问樊伉。
樊伉小声回答:“我给舅舅喝了一碗黄莲水。”
禹肇:“……”
熊孩子,该打!
禹肇不明就里,跟着樊伉一起进去,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冲天的恶臭,还伴随着浓浓的血腥气。
恶臭禹肇倒是不当回事,当年追击匈奴被匈奴追击的时候,什么样恶劣的环境没碰到过,压根不惧,让他心惊的是地上那一滩暗血的血块。
“将军,你你你你吐血啦?我去叫姜侍医过来。”禹肇简直要炸了。
“无妨。”吕泽摆了摆手,道,“方才吐了口淤血,反倒觉得轻松许多。”
训练有素的卫士进来,默不作声地收拾完,又点了两支艾蒿,又一声不吭地出去,对满地的狼籍视而不见,非常有素质。
浓郁的艾草味道冲淡了屋子里的腥臭味,樊伉皱了皱鼻子,只觉得有点呼吸不畅。
禹肇不知道什么情况,却也明白如今吕泽的身体状况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内心焦虑万分,又不好当面问吕泽,目光频频瞅向樊伉。
樊伉自知理亏,脖子一缩,耷拉着脑袋认命地立在一边听罚,态度乖得不行。
见他这副模样,吕泽纵是有再多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得摆了摆手,道:“罢了,以后切莫如此顽劣。”
“舅舅教训得是!”樊伉诚恳地看着他,语气关切,“舅舅现在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已经好多了,你且出去吧,我有事要和禹将军商议。”
樊伉心知吕泽定然也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况,多半是要和心腹商量探讨,嫌他碍事,便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