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怀着心事一般,像团猜不透的谜,明明总是拒人千里, 如不落凡尘的山间玉,却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后面,还是一些琐碎的合照。
每次合照的时候, 沈知年都有意无意的紧挨着时屿, 然后私自把所有人都截掉,只保留两个人的镜头。
唯一一张合照, 是毕业的时候, 他主动提出拍的。
照片里的时屿浅笑了下,那唇角的弧度跟把钩子一般, 轻而易举地将沈知年的魂魄勾的七荤八素, 他整个人都栽了。
时屿这个人对感情确实有些迟钝。
沈知年默默守了这么多年,他不敢越过城池半步, 生怕把时屿吓跑。
这么一守,就是整整五年。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时屿的心也守了别人,那么多年。
“你早就看出来了?”
沈知年抚着酒杯忽然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的自嘲。
灯光下,刚沾染过酒的薄唇透着浅浅的光泽。
“嗯。”谢景廷从他身边落座。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凉气,一靠近便刺激着沈知年的神经,他恍然觉得自己似是清醒了不少。
提了提气,沈知年又说:“我还以为我总能等到的。”
“哪怕时屿再迟钝,也能回头看看我。”
谢景廷倒了杯酒,指尖摩挲着酒杯,低沉道:“你没发现时屿一直在钓段京淮吗,但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很擅长这方面,或者是说,他只想钓段京淮。”
“而且老段真的,被他吃的死死的。”
“……”
沈知年阖上眼眸,很是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吧台婉转的歌声停歇,转而是一首清脆的钢琴曲。
谢景廷抿了口杯中的红酒:“所以现在你想怎么样……再等等,然后表白吗?”
沈知年摇头。
他不知道。
今晚的时屿打破了他以往对他所有的认知。
他从来没见过他那么魂不守舍,为一个人付出的样子。
原来他爱人的时候,也是那么鲜活柔软,也会奋不顾身。
——
华盛顿。机场。
雨势连绵了几日,整座城市都被雨水冲刷的格外干净,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清香。
时屿刚出了航站,便看到助理乔治举着张偌大的牌子,上面写了他的名字,还挤满了审美极差的涂鸦。
“嘿,时屿——”
乔治比他年长两岁,是个留着络腮胡又风趣幽默的美国人。
时屿长腿迈过去,他抬眸瞥了眼他极其醒目的牌子,冷淡着表情几近刻薄地评价说:“愚蠢。”
“有吗?”乔治眯起眼来,摊开手摇摇头,“这可是我亲自画的,毕加索级别好吗?”
时屿没搭腔,将行李扔给他,先一步迈上了R&E总部派来接送的轿车。
乔治将行李和牌子都收回到后备箱,上了车又问:“你箱子里都装了什么?”
时屿坐在宽敞的后座,双腿微微交叠着,姿态闲适地翻着手里的合同,金丝边框镜片下的眼睛透出几份薄凉:“衣服。”
乔治有些遗憾地说:“就没有什么给我的礼物?”
时屿顿住动作,抬着下颌睨他:“有几份开发案的合同,你要吗?”
乔治不屑地摸了摸胡子,对工作狂表示由衷的鄙视:“太差劲了。”
他t?话音刚落,时屿的手机响了,他一边接起,一边打开笔电,用英文回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