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薛凌云脸上的伤更明显了,淤青更甚,看上去触目惊心。他用手轻拭了下嘴角的伤,勉强一笑:“劳泽禹兄担心了,伤得不重,就是看着吓人。”
“谁啊?查出来没?”宴泽禹在床沿上坐下,见薛凌云要起身,连忙伸手按住他,“你快躺下歇着,别起来。”
“尚无。”薛凌云不肯多说,依言靠着被褥。
“他娘的,敢这么欺负我兄弟。”宴泽禹气得脸发白,“只要是人总有影子,你放心,我回去告诉我爹,让他动用飞花营去查。”
飞花营乃叶政廷一手创办,专为他办一些自己不便出面办的事,监视朝臣,刺探情报,甚至暗杀。如今大盛建立,叶政廷逐渐弱化飞花营的职权,将它交由淮安侯统领。
飞花营手段虽厉害,但此事若交由他们去查,那就闹大了。对方冒充太子的人,就是希望把事闹大,离间他和太子,薛凌云怎会让他如意。
“泽禹兄,不可。”薛凌云连忙坐起来制止,笑道,“我这被人打成这样,面上过不去,你可别给我闹大了,我丢不起这脸。”
“唉,你呀!脸面看得比命重。”宴泽禹无奈了。
“好哥哥。”薛凌云满脸堆笑,“你若真疼我,我记得老侯爷有一瓶玉清丹,你帮我讨来吧?”
宴泽禹疑惑道:“玉清丹乃去疤灵药,你这又没破皮,不会留疤的,”
“舍不得是不是?”薛凌云斜眼看着他,狗似的讨好一笑,“好哥哥你别管,快回去帮我讨来。”
“好好好……我去给你偷来,行了吧?”宴泽禹被他推着,无奈笑了,回头对他道,“那你好好歇歇,我回头派人给你送来。”
宴泽禹刚走,岑丹就风风火火进来了,吓得薛凌云手上茶杯盖子一下掉进茶水里。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他拍了拍胸襟上的茶水,皱眉道。
“世子,查到了。”岑丹低声道。
薛凌云抬头,见岑丹一脸郑重,连忙道:“细细说来。”
岑丹坐下来,低声道:“是西山营的人,一个姓伍的千夫长和他手下的兵。”
西山营驻坞原城外,与禁军一里一外守卫着京畿重地。西山营的主帅,正是珩亲王叶仲卿。
薛凌云锐利的眼眸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微光:“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珩亲王早就去流番洲劳军去了,莫非还能远程指挥他的人来干那事?而且,他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岑丹满脸疑惑。
薛凌云嘴角扯起一抹笑,起身背手道:“还查到什么?”
岑丹道:“哦,对了,还有一伙人在暗中查您被暗算一事。”岑丹疑惑道,“但奇怪的是,这些人身份驳杂,三教九流都有,看不出是什么人的手下。”
薛凌云眉头微蹙:“这就怪了……对了,此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没谁了,我谁都没敢说。”岑丹道。
“那就好,你下去吧。”
岑丹依言下去了,剩下薛凌云一人在房中踱步:叶仲卿派人冒充太子的手下来暗算自己,自然是使的离间计,可是那另一伙暗中追查凶手的人到底是谁?
此事除了叶长洲,没其他人知晓。可是叶长洲一个久居深宫的皇子,无权无势也无人手可用,怎么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