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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在这里的名声不太好,这些他都知道——哪怕他高中两年来没违反过几次校规,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也懒得为他正名。

“那也别做傻事了,”秦淮劝他道,“不管怎么样,都很不值当。”

听见这话,枭遥转过脸看他。

他的目光坚定地钉在秦淮那双水光微闪的眼睛上,似是要将面前这个人彻底看穿才肯罢休。他说:“爽快就行了,顾前顾后的,多累啊。”

秦淮一怔。

“再说了,我就是看不惯别人那样说你,”枭遥一字一句地讲着,“我一听,我就生气。”

“而且,如果是因为你,那做什么都挺值当的。”

如果是因为秦淮,那么,做什么都挺值当的。

秦淮张了张口,顿时没能说出话来。

他难得地词穷了,竟然想不出能怎么回应枭遥的这番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讲“为你做什么都值当”这样的话,因为肉麻,他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

可是此时此刻,在这样幽暗的楼道,在这样慌乱的夜里,在这样幼稚而青涩的十七岁,坐在他身旁的这个人,说出了份量这样重的话。

秦淮不晓得自己的心是何时停滞一拍,也不晓得它又是怎样恢复跳动的。他只知道,当他反应过来时,已心如擂鼓。

他后知后觉地躲开枭遥直白的视线,别开脸去,盯着墙壁上光洁的白色瓷砖。下一秒,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脸颊滚落,砸在他宽大校服的袖子上。

枭遥一愣,接着手足无措起来——方才他哪怕是面对枭玉章,都没有表现得这样紧张过——他把手里的那叠纸巾又塞回秦淮手里,道:“你怎么了?你、你别哭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

秦淮仍不看他,只是倔驴似的把那叠已经皱得可怜巴巴的纸巾怼回去,闷声哼道:“我给你的你又还给我干嘛!”

“你不是哭了吗……”

“你看错了。”

枭遥不信邪地凑过去,秦淮保持距离地退开,枭遥又凑过去,秦淮又退开。几番反复,秦淮扯着袖子用力抹了一把脸,猛地扭过头,瞪着几乎与他贴在一起的枭遥,硬邦邦地说:“我就是哭了!行了吧!”

话从口出,没有控制好语气,说罢,他又有些后悔,躲闪着低下头,小声补了句:“行了吧。”

身旁,一只手探过来,用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

枭遥说:“以前没发现你也这么爱哭。”

秦淮低头盯着他们相触的手指,嘟囔着说:“你才爱哭。”

“好吧,”枭遥得寸进尺,又勾住他的无名指,说道,“我爱哭。”

秦淮低垂的眼睫颤了颤,接着反手截住枭遥还想勾住他第三根手指的小动作,凶巴巴地讲:“你本来就是。”

枭遥的唇角弯了弯,而后他手腕一翻,将秦淮的手压在掌下。他说:“那你会不会讨厌我?”

一句他向秦淮问过无数遍的话,到现在,他还固执地问着。

会不会讨厌……

秦淮动了动手指,自下而上握住枭遥的手掌。

“当然会讨厌你,”他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