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妹妹要好好休息,明天自己会再过来探望,随后同温荇清一起走出监护病房,去换下这身密不透风的防护服。
“刚刚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时瑜边说话边摘下口罩,卸下遮挡物的脸上毫无疑问布满憔悴,一看即知严重缺乏睡眠。
“在问我有没有欺负你。”一夜不见如隔三秋,没有时瑜在身边温荇清同样挂念,寝不安席。
“你骗我温老板。”时瑜半点不信,脸上神情似嗔非笑,“向阳她才不会问这些流氓话。”
听到这声“流氓”,温荇清忍俊不禁,伸出手去捏他的面颊,“敢说温老板流氓?难道就这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偏过头去闪躲那只快有自己脸大小的手,却被温荇清掐住后脖颈硬是带去他身前,时瑜放弃抵抗,任由那只手在自己脖子上轻轻揉|捏,掌心递过的温度让紧绷的身心暂时松下几许。
“我问她是不是讨厌我,向阳回答,抢了我哥哥的人怎么会不讨厌呢,但是讨厌又能怎么办,谁让我哥哥喜欢他,喜欢得爱不释手刻骨铭心寝食难安。”温荇清故意搭配上夸张做作的语气,描述中还夹带着表演。
时瑜终是憋不住嗤笑出声,笑骂一句幼稚鬼老不正经,想来他们二人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便不再追问。
未及更衣室门口,温荇清突然止步,回头对着时瑜说道:“今夜不走,让我留在这里陪你。”自从时向阳转进重症病房,一连几夜都是独守空房,实难忍受恋人不在身边时的空虚寂寞冷。
“温老板,你又何必跟着我一起受苦。”那间休息室多么简陋他又不是不知道,时瑜闻言忍不住相劝,“你每天都要往返公司,从清远开车到这里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还不如在家里好好休息几晚,抽空再回来陪我。”
“昨夜前夜我从医院里赶回公司,都是在那里将就,结果一直无眠到清晨,只有你在时才会睡得安稳。”温荇清收起那些轻浮佻达,趁更衣室里无人片刻将时瑜拥在怀中,轻声说,“看不到你才是真的受苦,我只是想寻求一个能踏踏实实睡上一觉的地方。”
时瑜在想自己又何尝不是,时向阳病情恶化后的这段时日以来,白天无眠,夜晚同样睡得不安稳,以至于眼底浮现一片乌青,人也比前一阵瘦了好大一圈,愈发显得憔悴。
医院本无提供给患者家属的住宿,划出间休息室已然例外,房间内仅摆有一张简陋折叠床,勉勉强强挤得下两人,不可避免互相紧贴着对方身躯。两人安静依偎不过片刻,温荇清便将人揽过索求一个吻,唇舌纠缠似久别重逢,难舍难分你来我往,直到有些麻木。
也仅仅止于这一个吻——医院多有不便,隔音较差,时不时外面便会有护士经过,加之折叠床是医院老物件,哪怕翻个身都会传来一阵刺耳响动。
何况他二人无心于情事,这会能相伴在彼此身边,哪怕只能浅浅小酌也能心满意足了。
一吻过后,两人额头相抵额头,呼吸缠|绕呼吸,透过微弱月光能隐隐约约瞧见对方那双眼睛,似汪水波轻荡的濬潭,虽不见底,却知对方深爱都映在其中。
紧随困意便突然席卷上来,眼皮虽在打架,仍压不住重重心事催人清醒。
“怎么还不睡?”时瑜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