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死死攥着沙发的扶手,像是要把扶手上的装饰扣下来。这算什么呢?
整件事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怪谁,就像柏华晋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一念之差。就算我确实没有窃取他们公司的文件,但打开保险柜的动作是形成了,因此给了柏华晋可趁之机。与此同时泛上来的是一阵委屈,在当时需要闵恺裕捐赠肝源的情况下,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最优解。
我也为柏川感到不值。就因为这样一件事被威胁,而他在知道我对待这段感情明明不是真心的情况下,还是为了我选择了妥协。
此刻我终于理解了在我们重逢的那个夜晚,他说‘对我已是仁至义尽’是什么意思。
柏川低声下气的样子对我来说是完全无法想象的,那个场景让我感觉自己掉入一片黢黑幽深的海域,很快最后一点光亮和氧气都完全消失。
不知道柏川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只是我想他或许是脆弱和受伤的。一直在等我什么时候会真的喜欢上他,最后换来的是一场欺骗和远赴他国。
“我们已经聊完了,柏先生,梅夫人,”我试图站起来,很快被站在身后的保镖压了回去,只好重新坐下,“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没礼貌,”柏华晋挥挥手,压在我双肩上的手很快松开。我回身看了看,两位保镖依旧站在我身后一左一右,如果柏华晋不放人,我今天别想走出这个地方。
我端着最后一点耐心:
“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本就是为了知道真相而来,现在我知道了,就该走了。”
柏华晋啧了一声:
“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不过我相信刚刚说了这么多,你也懂我的意思了,虽说我认为柏川不会再对你旧情复燃,也请你离他远一点,毕竟我这里还有你的,‘把柄’。”
他把把柄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余光瞥了一眼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橙色的光点一直若隐若现地显示在屏幕上,这代表着录音一直在进行。
我放下心来,此刻只想离开,嘴上假意应承着:
“好的,我懂你的意思。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们二人都露出怀疑的眼神,或许是因为有我的把柄他们比较自信,又或者是我答应得过于爽快,柏华晋目光凶恶地又威胁了我一遍,让那个带我进来的光头保镖再将我送回去。
我站起来,都快走到客厅和玄关的交界处,又转过身:
“我们这种人,对女人ying-不起来的。”
‘这种人’还包括了柏川,不知道梅念婉这位心系儿子的母亲听懂了没有。我也懒得再管,说完便强装潇洒地走了出去。
保镖说直接送我回家,我说我的车还停在公司,送我回公司就好。趁他们不注意我偷偷将录音暂停,随后点击传送到云端以及备份。
他们将我放在公司门口,我一句阴阳怪气的谢谢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很快被喷了一嘴车尾气。
不过此刻我也没有心情看着离去的保姆车背影暗中咒骂,上了车以后一路猛踩油门开回家,将手机接收到的录音在电脑和外接硬盘上再次各自备份了一遍,随后打开了订票软件,开始浏览飞往嘉淮市的航班。
我才不管他们的威胁,此刻我手里有录音,就相当于也有了所谓的把柄。那我要做自己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