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说着一边不留痕迹地将柳成英往外推,企图送客:
“等我确定一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好吗?”
他在电梯口停下来,回身看向我:
“为什么一定要你照顾?你做这些,他搞不好根本就不领情,有意义吗?”
“他不领情,那又怎么样?”
柳成英哑口无言。
送走柳成英再返回休息室,刚把毛巾重新打湿一遍站到床边准备再次擦拭身体,发现柏川醒了,正盯着我。我赶紧蹲下来,试了试额头温度,发现温度降了不少。
“好点了吗?”我凑到他耳边,“要不要还是让医生来看看?”
他小幅度地摇摇头:
“刚刚外面是谁?”
“柳成英,我之前答应和他去吃饭来着。”我将毛巾叠好,擦了擦他的额头和脖颈两边,“我要不要叫份外卖?你得吃点东西吧?”
柏川依旧盯着我:
“那你怎么不去?”
此刻我发现生病以后他的脾性变得有点像小孩。目光里带着点倔强,说出来的话也是明知故问。
“要照顾你啊,”不等他再说什么,我将大拇指按在他唇上,“我想照顾你。”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轻哼了一声,只是看他再次闭上眼,由着我帮他再次擦拭身子,在我想要去浴室换洗毛巾时坐起来穿好衣服,同时来了一句:
“点外卖吧。”
等待外卖,和吃饭的整个过程,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我就只问了怎么会发烧,柏川说昨晚饭局喝了点酒,正好餐厅离他家很近,就想着走路回家,结果因为衣服可能穿的不够,再加上最近是换季晚上风大,便感冒发烧了。
我点点头,让他未来几天要注意,别来来回回反复。他没说什么,沉默地继续喝粥,结果一碗粥只喝了一小半,又再次回到床上躺下。
没让我走,也没说让我留下来要待到什么时候。
其实就算他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目前可能只是短暂的退烧,温度还有可能会再次上去。我打开衣柜找出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温度计,轻轻晃了晃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人:
“测一下温度好不好?”
语气就像哄小孩似的。
柏川睁开眼接过温度计,一声不吭地夹在腋下。五分钟后拿出来递给我,37.8℃。
“睡吧。”我安抚性地拍了拍被子,看他闭上眼后去小厨房把刚刚的外卖垃圾收拾一番,随后将椅子抱到卧室,放在离床头柜不远的地方,在床边坐下。
我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声音再度响起:
“你好像变了很多。”
本来想说三年过去,无论是谁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改变,但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回想起的那部分回忆,我放下手机,抿抿唇,轻声回答: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