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喜欢江慎学坏,包括抽烟这样小的恶习,但是后来某种场景,他会把自己吸了一半的烟凑在江慎嘴角,教他通过吸取尼古丁忍耐。
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变质的时候,商暮秋管教江慎的手段还算正派,骂一顿、抽一顿、送去杀猪、或是关起来冷落一段时间,他从来不在江慎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让自己身边那些人带坏江慎,甚至脏话都很少说。
自从赌场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关系不一样了,商暮秋不再板着脸责问江慎,而是微笑着,让江慎把门关好,然后把某些恶劣的手段用在江慎不听话的时候——从此在江慎心目中的形象从正派严苛的哥哥变成心理扭曲的衣冠禽兽。
比起烟雾充斥胸腔的感觉,江慎对烟草被唾液濡湿后的苦涩更加了解,他不记得自己咬碎过多少支香烟,那样深刻的记忆,在重逢后逐渐模糊,因为商暮秋的变化——戾气消失了,也不再如从前一样处处限制自己这也不准那也不行,反而给他无限温和宽容,以至于再一次陷入从前处境的江慎开始有时光错乱的感觉。
这次更可怕,聊以缓解的香烟没有了,没有征兆,所以一切动静,脚步声、开门声、接水声、撕开塑料……一丁点声响都显得很可怕。
住进商暮秋家里的不知道第几天,江慎感觉自己要坏了。
商暮秋在他耳边湿·吻,喊他名字,道:“认错。”
只有很短的停顿,江慎立刻从善如流:“我错了。”
小命面前,小江爷的骨气被揉成一团方扁随意的面团。
商暮秋:“错在哪里?”
江慎感觉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可是,想起床下箱子里用不完的计生用品,不把检讨背完全要面临的惩罚太难捱,他只好尽可能理清思绪,重复连日来商暮秋逼他复盘出的数宗罪:
“不应该见了你就跑……不应该……不应该酗酒,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不应该给你……下药,不应该……跟你赌气……不应该……”
商暮秋:“不应该?”
江慎:“……不应该丢了年糕。”
商暮秋:“还有呢?”
“不应该……不应该……”江慎尽力调动脑细胞,只是稍微有点久,商暮秋就失去了耐心。
脖子上的领带被收紧了点,耳畔的吻也停止了。
“……”
好久之后,江慎想起了下一条。
“不应该赌气说分手。”
但是已经太晚了,商暮秋轻嗤:“分就分吧,你不想要,我也不能硬给,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不麻烦我,我也不打扰你了,好么?”
江慎捂着脸挡住眼角迸出的眼泪,倒不是被这话伤到,他根本听不全,只是从商暮秋微凉的语调中听出反嘲,单纯心疼遭了殃的自己。
情急之下,他彻底想起了检讨的后半部分,于是试图用诚恳的态度背完,才交代了两条,就不得不中断了。
商暮秋捂住那张一贯阳奉阴违的嘴:“还是闭嘴吧,没几个字诚心。”
徐茂闻出门吃饭,进了餐厅看到两个有点眼熟的人影,先是愣了一下,在确定真是商暮秋和江慎之后,很高兴地走过来打招呼。
日夜颠倒的五天像是五年,终于见到天空,江慎甚至感觉到有点不适应自然光的晕眩,反应都有点慢,听到徐茂闻的声音之后左右看,精神恍惚地说:“哥,我好像幻听了。”
商暮秋正在看菜单,闻言瞥了眼右前方,江慎才反应过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