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面那个已经走了,看方才的样子,明明是江慎欺负人,又觉得有意思,在外头张牙舞爪,回来了扎在自己怀里,撒娇似的埋怨。
“喝多了?”商暮秋摸了摸江慎滚烫的侧脸问:“喝了多少?”
江慎终于抬起头,一呼一吸都是浓重的酒精味儿。
“不多。”紧接着,江慎想起自己一股脑灌下去的两半杯白酒,用的是啤酒杯,可能有六两,但他主观上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只是心里有点空洞。
虽然是他自己做的选择,但他还是觉得空洞,他有的东西烂且少,就这样,还要抛弃一部分,尽管摊开的只是一些早就明了的真相,只是扔掉一只烂掉的苹果,剜掉一块早就生蛆的腐肉,防止这个烂苹果破坏另一只完好的苹果,并不应该为此觉得可惜的。
可就是很空洞,他还是少了东西,因为拥有的很少,所以割掉的这块腐肉再有害再不该留,也显得那个空洞的地方有点太大了。
也就显出商暮秋的唯一。
他向着清醒时候谨记的要注意尺度注意不要太依赖太招人烦的底线越滑越远,直直地滑进了商暮秋怀里。
夜风送来一丝檀香气息,让人想起紫竹园,江慎厌恶地皱眉,偏头看到了拄着拐杖靠在栏杆上的刘质轻。
几乎立刻,江慎晃了晃站直,隔在二人中间,语气不善道:“你怎么在这儿?”
刘质轻安静了半天看他们亲亲我我,重见商暮秋这天,比起江慎的大起大落,他淡然地多,在江慎表现出不欢迎的时候也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没什么生气的模样,他撑着拐杖站直,说:“遇见了,就来打个招呼。”
江慎冷哼,不信他黄鼠狼拜年,刘质轻看了眼商暮秋,拐杖点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在一条河里淹死两次。”
江慎听出对方嘲讽的意思,皱了皱眉,他觉得自己心里的不舒服应该是因为刘质轻还是跑来纠缠商暮秋了,而不是因为吃醋。
商暮秋掐着江慎的腰把护卫犬似的人带回来,说:“是只打了个招呼,刚说两句就看到你了。”
好像跟刘质轻一个意思。
江慎更想解释自己绝不是吃醋,他才不是那种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填在脑子里的人,然而没找到开口的时机,刘质轻不想在这儿看这两个人你侬我侬,稍微颔首,说自己也约了人,商暮秋嗯了一声,刘质轻说:“回见。”
商暮秋答:“回见。”
人走了,江慎借着商暮秋手上的力气站稳了,锁着眉头不快:“你们能别见吗?”
商暮秋笑了一下:“怎么了?”
江慎:“……”
他真的很想解释自己没有吃醋,只是不喜欢刘质轻,但是感觉说了才是越描越黑,抿着嘴沉默,被商暮秋带到了船舱里的包厢,里头坐着徐茂闻刘歆等人,刘歆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斜了门口一眼,吐出的烟雾是爆炸般的甜腻巧克力味。
江慎这才明了他以为商暮秋身上的脂粉气其实是刘歆的烟味,刻意忽视的地方快乐了一点,连带着减轻了一丝见了刘质轻的不快。
刘歆身后还站着个很年轻的男人,正端起水壶给众人添水,第一次见的时候江慎还以为这是刘歆的助理,后来商暮秋说这是刘歆男朋友,比刘歆小十岁。
徐茂闻哟了一声,见江慎喝的脸皮通红,揶揄道:“咱江爷也在?”
江慎皱着脸扫过去一个冷眼,徐茂闻乐呵呵剥瓜子:“还说今天人少不热闹你就来了,但是你们一人一个,我孤家寡人,多难看?”
刘歆偏过脸看了江慎二人一眼